第二天一大早，慕晚晚爬起来到皇后宫里请安，恰好齐升荣来报紫苏的情况，没多久皇帝也来了。
慕晚晚的瞌睡算是彻底赶跑了。正如她所料，紫苏在一套流水刑具的摧残下说了实话。
“曼陀罗粉？”皇后疑惑地问道，“她哪来这么名贵的药材？皇上，臣妾以为必定有人在暗中指使。”
“贱婢可曾招供，受何人指使？”凌玄亦很清楚曼陀罗粉的危害，常人只要误食，便会产生幻觉，状态与姜贵人无异。
齐升荣禀道：“紫苏说无人指使。她托人在宫外搞到曼陀罗粉，下在姜贵人每晚喝的安神汤里。”
“无人指使？怎么可能？”淑妃讽刺道，“紫苏不过是个宫女，和姜贵人一没仇二没怨，她害姜贵人做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指使，紫苏又何必硬扛于身呢？或许是姜贵人平日待她太过严苛，她想报复也是有可能的。”皇后不慌不忙地说道。
殿里鸦雀无声，气氛压抑极了，丝毫比不上慕晚晚的内心戏来得精彩。
【后宫的女人为什么都在喝安神汤？是药三分毒的道理都不懂吗？】
【紫苏的嘴这么硬？竟然没把在九罗殿与她接头的人供出来。恐怕是有人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背义忘主的东西，给点教训是应该的。】
淑妃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也不与皇后辩解。她早就有了心底准备，无论在是什么时候，这位幕后者都能全身而退。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了孩子，她只得忍。
【结案散场吧，我要回去补觉了。】眼看紫苏已是死路一条，慕晚晚又想打哈欠了。
在凌玄亦的余光里，懒洋洋的慕晚晚与其他妃嫔如坐针毡的神态迥然不同；这种场合下仍有睡意的，世上恐怕除了慕晚晚再无他人了。
“皇上？”皇后微微欠身，眸光低垂，慎之又慎向凌玄亦问道，“紫苏该如何处置？”
凌玄亦阵阵心烦，堪堪五年而已，后宫就乱成这副模样，到底是皇后无能，还是有人在耍阴谋。
或许，与慈宁宫有关？
苏北元的徒弟小安子小跑进殿：“皇上，平宇航大将军求见。”
“皇后为后宫之主，此事便交与你处置吧。”凌玄亦指节发白，拂袖而起；目光掠过一众行礼恭送的妃嫔，刻意不看慕晚晚。
慕晚晚的想法是正确的。在这么多女人面前，流露出对她的特别关注只会害她成为众矢之地。
众妃嫔屏息垂首，耳边一阵窸窣作响，眼帘下明黄龙爪一跃而过，皇帝已然离开了。
纵然如此，气氛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观皇后，倒是恢复了中宫之主的态势。
慕晚晚瞅着她下颌微扬，朱唇微启，声音比冬天浣衣局宫女的手指还要冰凉：“紫苏，杖毙。”
“嗝！”她的话音刚落，殿内响起了打嗝声。
淑妃缓慢起身，浅浅地向皇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臣妾怀着龙胎，胃口多有不适，还望娘娘切莫怪罪臣妾失仪。”
慕晚晚暗笑：【哈哈，你要说自己是故意打嗝的，别人还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