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若虞面前装的很好的高堰，此刻才像外面人人咒骂的暴君。
而在殿内，一直观察着殿外的江若虞，看见高堰骤然之间变化的脸色，哪怕她并不能听见高堰说了什么，想来也是一些背着自己的事情。
“娘娘，您刚刚……”
青阳瞧着江若虞看向皇帝的眼神，陌生中又带着警惕，比刚刚看卫允然的眼神，还要恐怖。
她下意识的开口，可话说了一半，又感觉此刻自己不开口才是最好的，便硬生生又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下去。
“陛下真的很爱我吗？”
江若虞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青阳。
也许卫允然进宫确实没有听见任何的风吹草动呢，整个皇宫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就只有身为皇帝的高堰了。
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和卫允然决裂，可是这么做对皇帝又有什么样的好处呢？他都已经贵为皇帝了，嘴上却说着怕极了卫允然，难道就因为自己护着？
摸不清头脑的事情太多了，而高堰的表演痕迹，又显得那样的低劣。
难道他以为她没有了这五年的记忆，连带着脑子也跟着一起丢掉了不成？
“陛下为了您，不惜与前朝后宫作对，不惜与太后娘娘一次又一次的起争执，哪怕明知您之前做的事情都是错的，却依然还是力保您。”
“明知您做这么多错事都是为了跟摄政王长相厮守，却依然还是默默守在您身后，只求您平安顺遂。”
“陛下，自然是爱您的。”
青阳想了想，虽然不明白江若虞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
可她的话才刚落下，却看见自家小姐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一个度：“小姐难道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吗？”
她眼底带着深深的担忧。
小姐好不容易才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难道又要陷入另外的执念里去？
青阳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她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之前怕吓着小姐，哪怕小姐已经见过那副惨烈，却依然小心的藏在了衣袖里，而此刻，青阳故意漏出来满是伤疤的手，给江若虞端过去了一杯茶。
江若虞果然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的手，疼惜的将茶接过来，“这种活计以后就不要再做了，让旁人去做，昨日我让人给你送去的祛疤药用了没？”
青阳低着头道：“奴婢毕竟是小姐的下人，怎么能一点活不干，若是让人瞧见了，又要说小姐了。”
可刚刚低头的那一瞬间，她没忽略掉小姐眼底疯狂散去，只剩下清明。
“且让她们到我眼前来说。”
江若虞说的豪气，又体贴的安慰了青阳两句，才让人下去休息，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哪怕一会也好。
空荡荡的大殿，像一头巨兽一样，撕扯着她仅剩的理智。
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高堰那般做法真的是因为爱她，才会情不自禁，才会放纵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