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喊让她回了神，再回首，那倔强的女孩早已躺在血泊之中，东方巧巧心中一寒，只见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爬到她身边。
她努力地用自己小巧的身子抱住女孩，稚嫩的脸蛋沾满殷红的血沫，滴落下来的泪如赤焰一般滚烫。
女孩睁开双眼，那深邃的目光却落在东方巧巧身上，声音如幽灵一样，在她耳畔响起。
“小晔，离开这儿~”
又以微颤的手抚小女孩的眉目，一阵抽搐便撒手人寰。
“不要！”
一声哭喊中东方巧巧惊坐起身，全身细汗粘腻，绣枕也被浸湿，一时也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她起身想要洗个脸清静一番，刚站起来小腿不受控制战栗着，心浮不稳摔倒在地，欲挣扎起身，下肢却不听使唤。
房内动静惊动门外几人，他们冲进房内便瞧见东方巧巧摔坐在地，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小姐，可有损伤？”
“无碍~”东方巧巧不愿被人看到这副狼狈模样，别过脑袋慌乱摆手。
这些人倒是有眼力劲，见她失了分寸，连忙低下头道：“我等皆在门外，小姐有任何吩咐可以随时唤我们。”
“嗯。”
东方巧巧回声应下，又在他们离开时叫住，“你们在无量阁多久了？”
几人身形一顿，浅虑一会道：“十年。”
“可曾听过小晔这个名字？”
几人互视一番，频频摇头，未曾见过。
“没有一点印象吗，你们到无量阁十年，从未听过叫小晔的姑娘？”东方巧巧不死心，继续问道，“你们再想想，有没有？”
“姑娘？无量阁除了您和雨佳小姐，从未见过其他姑娘走动。”
几人的话让她心头一震，如鲠在喉。
无量阁鲜少有女子，在她印象中除了雨佳师姐便是她。可梦中之境分明就是无量阁，还有那群孩子。
她努力着回想梦里那个女孩的样子，可越是想要记住却越是朦胧起来。
脑海中突然生起一团云雾，将所有的一切笼罩起来。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症状，东方巧巧双膝一软，“扑”地一声再次跌坐在地。
“小姐！”几人吓得不轻，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心绪如此不宁。
“出去！都给我出去！”
东方巧巧情绪突然崩溃，将几人轰了出去。一头栽倒在棉被上，想要再入眠再去见一眼那个女孩，可浮燥的情绪根本无法让她进入深眠。
燥乱的心情就像飘浮的柳絮，难以发泄。
无意之间瞥到行李之中那件道袍，她走上前将道袍环抱在怀中，脸埋入其中，衣中残留着那股芳香凉爽的兰香让她瞬间宁静。
“到底是不是你，步文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