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vinia高傲的扯了扯嘴角,笑意浅薄:“那再好不过。”
就这样,协议一达成,这女人就走了,自然而然,埋伏着的驯兽师也跟着走了,我们三人恢复了自由身。
赵羡云边走,边活动身体,嘴里说道:“大后天的拍卖会,你们俩跟着我一起去。”
我脚下一顿:“我也去?”
赵羡云冷笑;“怎么,有意见?我对付不了那女人,难道我还对付不了你?”
我道:“赵老板,这两天我经过深思熟虑,其实已经做了决定,我愿意跟着您做事,所以,您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
赵羡云却不太买账了:“就你昨晚的行事,像是诚心跟我做事的模样吗?”
我一愣,心说:坏了,想打入敌人内部,可敌人现在不愿意我加入组织了,这可怎么办?我脑子一边转,一边道:“当然诚心,做事是做事,做人是做人,在做事上,我为你尽心尽力,而你,给我提供资源,提供机会和利益;在做人上,我今日不连累朋友,它日也不会轻易连累你,我觉得这恰恰是我的优点。”
赵羡云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下了定论:“能言善辩。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吧,否则,不止那女人要跟我作对,只怕……”后面的话他声音突然变小,几乎是喃喃自语,我没法听见,但看那意思,好像还有比被Lavinia那伙人盯上,更难对付的事?
这姓赵的,背后到底牵扯了多少人事?
第2章表演开始
回家后,我没敢联系任何人,鉴于赵羡云和Lavinia,都轻而易举的将我个人信息查了个底朝天,这让我意识到,在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手里,很多人是没有隐私的,天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眼睛在监视着我。
我开始假设,自己如果是在一个透明的环境中,那么,要想达到自己的目地,比如卧底渡云阁,需要作出哪些改变。
追求。
我脑子里首先冒出的是这两个字,一个人的言谈、行事、发展,往往和他内心的追求是无法脱离的,造成一个成年人性情大变的,往往是某些事件,打碎了他原本的追求。
如果我依旧是那个只追求工艺的卫无馋,那么我接下来的一切行为,很容易让我整个人显得突兀,受人怀疑。
所以,我的‘追求需要改变’,我自身,因为追求的变化,需要跟着做出改变。
那么,我的‘新追求’应该是什么?我拿出一张纸,思索良久,在纸上沿着顺序,写下了几个关键词:卑微、失衡、清贫、繁华、利益。
梳理出这一条顺畅的改变线后,我将上面的字给涂花,揉碎,扔进了垃圾桶。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佩服那些卧底的缉毒警察,他们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把自己,从一个献身、正直的警察,‘改变’为一个狠毒、逐利甚至淫、乱的毒贩。
一个人,可以短时间的伪装自己,但在贩毒团伙,伪装卧底三五年,把自己从白变为黑,而且是颠覆性的改变,我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这次的角色伪装,我能撑一年都不错了。
从这一刻起,我,卫无馋,是一个不甘清贫,逐渐邪念升腾,开始借助渡云阁造假牟利的古董贩子;我从埋头做手艺,到看见了纸醉金迷,热闹繁华,看见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成为了一个心理开始失衡的年轻人;我从对某些人的不屑一顾,清高自傲,到开始有求于人,逢迎拍马。
我的追求,从匠人,变为了一个开始不断放弃底线的谋利者。
新卫无馋诞生后的第三天,赵羡云带着我和沈机,到了举办拍卖的三宝行。
三宝行的所在,是一栋典型的老南京建筑。
门上挂着扁,题着字,房子大,门脸小,进了较窄的大门,里面有服务员守着,似乎是个熟脸,见了赵羡云便热络的上前,称呼了一声‘赵爷’。
赵羡云点头,一边跟服务员说话,目光一边往里面扫:“每年上下两场拍卖会,今年的上半场拖到这个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三宝行不干了。”
我顺着看去,目光所及处,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男女都有,大部分年纪在三四十岁左右,也有年龄大一些的老人,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到是很少见。
这厢的服务员回道:“往年上半场都是六月初,今年拖到这八月底,也是没办法。您知道行情,现在上头整顿的厉害,咱们下面这些人,可不都得多观望观望……您里边儿请。”
说着,将赵羡云往里迎,赵羡云又交待了一句,指着我和沈机道:“这俩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