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不免有些头疼，“那具碎尸的尸检报告还没出吗？”
“那可是死亡三十天以上的碎尸，尸检哪有那么简单。”尤山月打开电脑上扫描进去的图片，“你过来自己看，死者的四肢被活着切断，第一刀准确从关节下刀，将整个手臂从身体分离。另外一条胳膊和两条腿也是这样，只是比右臂做得更为精细。然后死者活着被开膛破肚，就目前的结果来看死因却是窒息死亡。”
“这样的尸体我们不敢直接定死因，需要多位法医共同做决定。”
蒋恒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凶手的画像呢？”
“同样没出。”尤山月关掉电脑上的东西，叼着咖啡糖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负责画像的同事已经崩溃了，怎么画都不对，怎么画都非常矛盾。就跟我们推死因一样，哪条路都走不通。”
她重新打开那些照片，举起激光笔，“你看，这几刀的位置找得非常准，开腹的刀下得也特别稳，凶手应该有外科学习的经历，甚至是一名成熟的医生。但是在处理其他关节时落下了很多刀痕，又证明他并不熟悉人体解剖的构造。还有这些骨头，应该是使用剁骨刀或是砍刀之类的刀具一刀劈断，考虑为成年男性。再看这里，又变成了小型锯子来回拉扯留下的断面。并且这人力气小，偏移角度很大。又不像一个力气很大的男人，要么他力竭，要么力气小可以怀疑是女性。”
“行凶者有两个人。”蒋恒立刻作出判断，“男性凶手具有外科知识甚至是一名外科医生，另一位凶手的玩乐性质居多，联合冷库的画作可以推测为一个精神状态异常的瘦弱男性或女性。”
“玩乐？”
“嗯，玩乐。”
尤山月一脸疑惑，“你怎么从这照片上看出这意思的？”
蒋恒切换成其中一张特写，“虽然这些断骨的切面不平整，但绝不是因为力气太小导致锯子偏移做出来的弧度。”
“不是被迫偏移的弧度，还能是故意弄出来的吗？”
“这一块近似于c型的骨头应该是由那个力气小的嫌疑人锯出来的，但其他几个，落点与收点以及最大的弧度角度，和这一块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除了必要的摩擦损失，几乎没有造成更大的缝隙。这是一块完美的拼图。”
此言一出，尤山月心脏猛地一跳，“拼图？”
他们在拼尸体的时候确实有过这种感觉，但当时尸体的皮肤以及肌肉组织已经萎缩腐烂得不成样子，便没有深究。
此时蒋恒点破，她突然明白了那种感觉就是在玩拼图的感觉！
“你跟我过来。”她关掉起身，“再确认一遍。”
找到愉悦犯的犯罪意图非常重要，能证明蒋恒的猜想为真就可以完善画像。
两人穿戴整齐进入工作区域，尤山月和蒋恒再次确认尸体状况。
骨头
尤山月越看越熟悉，“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
他们在万人坑中挖出了一些碎骨，因为只有各部位的碎片无法构成人体，加上时间太久，dna库中没有死者信息，只能暂时搁置。
蒋恒对这些骨头不熟悉，但每一具尸体都是由尤山月带着人一点点拼出来的，即便是那些碎片。
“你等我一会儿。”
尤山月立刻叫来了其他的法医同事，几人围在电脑前开始查看之前那几具破碎骨头的形貌。
“这张。”她叫停之后又喊来了蒋恒，“你看这里。”
saqu。。sa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