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深夜一片漆黑,炉火通明的古堡成了岛上唯一着光的灯塔。
外面是寒风哭嚎似恶鬼,雪粒就像是一群受到惊吓的飞蛾,被炉光吸引着啪嗒啪嗒地堆在窗边,很快便融成了汁。
吱呀——
女孩的黑皮靴踩着窗户的水渍跳进房间,她环顾室内,又一溜小跑地赶到门前,看到事先放置在门檐上的丝还在,才悠悠松了口气。
“很好,没人现我偷偷出去过。”屠千里将门锁好,然后脱下湿漉漉的警服,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穿上。
在餐厅里与其他人告别后,她假装回房休息,实则是跑到屋外借着冷风冷却身体。
这是王乙的建议,屠千里本人其实觉得没必要过分警惕。
毕竟经过同心协力的一战,大家都知根知底,团结一心,她不认为后面还会有诸如哈雷与尼莫大打出手、乐颜从中作梗之类的事情生,所以过载弱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接下来只要大家一起找出凶手就可以结束任务了,不过阿甲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在外面现什么线索了吗?”
屠千里嘀嘀咕咕着走向床,仰躺下来望着巧克力色调的天花板,疲惫与饥饿齐齐涌上,眼皮不自禁眨动起来。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去找【记者】姐姐。。。。。。我仔细检查过腰带了,断口很平整,是轻薄的利器造成的,与门口那两坨石墩子无关。。。。。。。一定要告诉她为什么面具会丢失,那是因为。。。。。。。”
思绪沉入睡意的汪洋大海,屠千里说着说着,眼睛就闭上了,吧咂嘴的呢喃声像是一场梦话。
不知过去了多久,正值睡梦间的屠千里忽然开始剧烈地抖动手脚,仿佛做到了什么噩梦,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环绕着脖颈,令她无法呼吸。
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脖子上有一根麻绳逐渐缩紧的痛苦是如此的真实!
“呃啊。。。。。。。”屠千里疯一样扒拉脖子,想要扯掉绳子,却什么都摸不到。
她想要调动以太,驱动真理,同样无法办到,身体似是凝固住的水泥,再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搅动。
“是。。。。。。谁?”她想要睁开眼睛,费尽全力也仅能撑开一条线的宽度,还被生理反应产生的泪水糊住,看到的都是一些或银色、或红色、或白色的色块。
屠千里认不出这是哪里,但肯定不在自己的房间,她房间的天花板不是这种颜色的。
脖子上的绳子越勒越紧,求生本能促使她将最后一丝力气集中到耳朵,然后她还真听到了什么。
那是一些叮叮当当的噪音。
屠千里前不久听过这种声音,这是有人不会使用西式餐具,银质刀叉划过陶瓷餐盘的声音。
而后,她又听到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似乎有人站起来了,在急躁地说些什么,又有另外一道话音平缓而宁静,像极了奶奶给小时候的她讲睡前故事的语调。
可惜无论是哪一道声音,传到她耳朵里都变成了从一架失了调的老钢琴上按出的瓮声。
杂音纷纷扰扰,屠千里唯独听清了其中的一个字,一个刺耳的“喵”字。
“书接上回,魅魔皇后派出多名猎人追杀白雪公主,其中一位能力出色的猎人率先查到行踪。
就在他截住白雪公主,准备举起屠刀的时候,面临死亡的白雪公主眼中却露出慈爱又悲悯的光芒。
猎人大为不解,怒问为何。
白雪公主说:‘你已足够苦,不必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