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朱青的屋子里,与他纠缠到天快亮时,又被黑雾驼起,腾空飞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天亮之后,贾栗一把把她抓住,用绳索绑了。又把门窗封死,睡房从门外反锁了。
道观里的道士已在之前约好,天亮就到,大家帮道士把一切作法的家私等,都准备妥当,案坛、刀水、符纸、咒语,燃香烧纸,一切有条有理的进行。
这时候,虽然已到了大白天,阳光明媚的天忽然之间就暗了下来,就像要下雨的样子。洛阳城内一时间大乱,街坊邻居都在大呼小叫,收拾屋子外面的谷物,都说要落冰雹了。
过了一会,忽然见洛河对岸,有一堆黑云从天上压下来,直扑洛阳城内,顷刻之间狂风大作,鸡蛋大的冰雹直接从头顶上砸下来。
就在洛阳城一片混乱的时候,贾栗的家中,道士脸色苍白,大叫不好,他帖的符咒刮得满天飞舞。
那黑云越压越低,就像天上塌下一块巨石,到了贾栗家的屋顶,变成了黑雾,居然把阁楼上的禁闭的窗户冲开,嗖一下进了阁楼的屋子里。
贾栗情知那黑雾乃是妖人所变,是来勾他夫人走的,急忙到阁楼睡房一看,他的妻子王氏已没了影子,之前用钉子扎固的窗子,此时已被砸得散开了。
他从窗口望去,见黑雾里有一书生模样的人,手里搂抱着他的妻子王氏,已慢慢朝洛河方向悠然飘走,于是叫人跟他到洛河岸边寻找搜索,终究一无所得,只好跑到白莲军驻地告状。
王氏道:“那黑雾把我卷起来,一下子到了空中,说不出的心惊胆颤。划过洛阳城,过了洛河,朝神灵寨上飞去。”
等她镇定时,见自己已降落到了神灵寨山顶,一个颇为高大的的山神庙里。
正当她惊魂未定时,只见一个神祝手里拿着剑,正在大堂里与与拿着砍刀的朱青对峙。两个人你来我往,叫骂不止,神祝的小孩躲在神像下,吓得瑟瑟发抖,呜呜的哭叫。
王氏叫:“怎么打起来了?”
朱青一边砍杀,一边道:“这老不死的神祝昧着良心,私吞我银子,问他要时,他谎说是被盗贼偷去了。盗贼既偷去,怎的偷一半留一半?”
王氏害怕神祝伤着他,然或朱青伤了神祝,那孩子躲在神像下哇哇大哭呢!何况她这是私奔,男人有个三长两短,弄出人命,她一个女人家,要往何处去?
于是道:“一半就一半吧!总比全部抢完的好,快求你们别再打杀了,谁死了对方也不好过!”急忙去护那小孩,孰知神祝见了,以为她要伤小孩,挥剑刺去,剑从肩膀上擦过,衣服挑破了一块。
王氏吓蒙了,蹬在神像下,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神祝年岁大了,力气比不过朱青,两个人你砍我刺,从大堂厮杀到了偏殿,又从偏殿杀到了山神庙外。
王氏抱了孩子,叫他别哭,那或者哪里听她的?她只好强行把孩子抱起来,行到大门,正想看一看那外面的打杀究竟如何了。
她刚刚到了门口,只见朱青一脸鲜血,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外面进来,口里嚷嚷道:“那贼孩子何处?”
王氏见朱青发了疯,就要杀神祝的孩子,抱着朝偏殿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道:“放过孩子吧?孩子还小,神祝死也罢了,这孩子何罪之有?”
朱青杀气腾腾的进来,一手来抢孩子,口里道:“不杀了这孩子,我两个哪有出路?他是个会说话的人,一旦说出去,官府不抓我们,白莲也要抓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还有命吗?”
王氏此时心下悔意顿萌,一边与朱青争夺孩子,一边道:“你就高抬贵手吧!日后我们也要生孩子,发一点慈悲心也是积阴德,放过这个孩子也是放过我们。”
朱青鬼怪驻心,猖狂之间,已抓孩子在手,害怕王氏来夺,猛的扬起,朝神像供桌上一仍,只听一声惨叫,那孩子头脑砸在桌子角上,一瞬间血流如注,四脚朝天的睡在地上,两眼翻白,死了。
见朱青丧心病狂,王氏心中好恼,哭道:“你放我回去吧!只知道强盗歹毒,却没看见过杀孩子的强盗。你如此心狠手辣,我如何跟你过一辈子?”
“你不跟我,你有活路吗?”朱青气势汹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