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纳斯本来是想留下奈芙蒂斯的性命,仅仅只是剥夺她的权力将她流放,然而赛特的消息令他改变了想法。
他与拉赫曼一起,前往了奈芙蒂斯的宫殿中。
这个失去权势,在外界口中已经陪伴克缇法老进入金字塔中永眠的美艳法老,倚靠在窗沿上,神色平静如死。
拉赫曼与乌纳斯走了进来。
奈芙蒂斯身旁唯一的女官惶恐不安的看着他们,像是害怕他们口中吐露出的处死奈芙蒂斯的决定。
拉赫曼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称呼她,“母亲。”
奈芙蒂斯不为所动,她对克缇的两个儿子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你们来到这里,是已经想到这么处决我了吗。”
“毒药还是绞刑。”
“你误会了。”乌纳斯开口。
空气中尘嚣弥漫,这只有在明亮太阳光下才会显露出的细微颗粒,在空气中漂浮着。乌纳斯的胸口暴露在阳光下,那白冠垂落的黑带与层叠的项圈,无一不证明了他此刻尊贵的地位。
“我作为埃及的法老,可以向你承诺——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为无处可去的那些锡金人提供庇身之所。”
奈芙蒂斯回过头来,这个曾站在权力巅峰的女人,此刻仍旧美的惊人。
“而这一切退步,唯一的条件就是——”乌纳斯看向拉赫曼,拉赫曼接替他开口,“请求您将赛特嫁给我。”
奈芙蒂斯起先是沉默,而后眉尾高高扬起,“杀了我吧,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锡金的王蒙受这样的侮辱。”她将拉赫曼和乌纳斯的条件,当作对她的报复。
拉赫曼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也做好了准备。在奈芙蒂斯的目光下,他单膝跪了下来,肩膀上的金饰与他的黑发一起滑落到他的胸口,“请求您将您的弟弟赛特嫁给我。”
“你可以视这为一场联姻——在拉赫曼迎娶赛特之后,埃及会帮助锡金重建。”乌纳斯昂首站立着。
奈芙蒂斯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滑落到了跪在地上的拉赫曼身上,这样令人无比心动的条件,她却只冷冷的发出讥笑,“赛特是鹰神的化身,我可以作为交换品来到埃及,但赛特不会,永远不会!”
被奈芙蒂斯断然拒绝之后,乌纳斯伸出手,搭在拉赫曼的肩膀上。
拉赫曼起身站了起来。
“赛特的确不是交易品。但面对如今的锡金和他沦为俘虏的姐姐,他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乌纳斯对奈芙蒂斯的恨意要比拉赫曼更强烈一些,当初在埃及王宫遭受的一切,拉赫曼或许忘了,他却永远无法忘怀——但他可以为了拉赫曼的爱情赦免奈芙蒂斯。
奈芙蒂斯气的发抖,“你们想做什么?!”
“埃及已经与罗马宣战,我们会与罗马大帝进行一场和谈。我们并不想要战争——如果赛特自愿作为使者来到埃及,我们还会为罗马的伤亡给予补偿。”战争是奈芙蒂斯挑拨起来的,两者之战如今只是一触即发。
奈芙蒂斯节节后退,“你们休想利用我去威胁赛特!”
一直平静的奈芙蒂斯情绪一下子激烈的波动起来,然而房间里的利器都被搜罗走了,她试图撞向墙壁却被身旁的女官紧紧抱住。
“殿下!”
“殿下!”
奈芙蒂斯挣扎着。
已经不是少年的乌纳斯走到了奈芙蒂斯的面前,他已经比奈芙蒂斯高许多了,带有绝对压迫性的身高和男性远超于女性的力量,让他轻而易举的将奈芙蒂斯拽住,丢到了床上。
一群埃及士兵涌了进来,乌纳斯冷冷命令道,“看管好她。”
……
西塞罗在一片茫茫的雾气中行走着,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徘徊了多久了。一个戴着铜铸面具,体格远高于他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抬手一划,困住西塞罗多日的雾气自动散开,往正前方露出一条蜿蜒向上的台阶来。想要离开这里的西塞罗,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男人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行走着。
跟随在后的西塞罗问,“你是谁?”
走在前面的男人回过头来,他的面容与神庙中供奉的神祇逼似。
西塞罗虽然觉得吃惊,却不感觉到惧怕——他记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他在战场上与埃及的象车队交锋,一个女人的箭射中了他。
之后的记忆就模糊了。
是因为他死了才来到了这里?
这个想法让西塞罗停下了脚步,走在前面的男人因为他停下脚步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