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赛特,并没有平时的冷漠姿态,他陷在颜色浓艳的长毯中,渐渐有了焦距的眼中仍旧是迷茫的。
西塞罗轻轻叫他,“赛特。”
这花费了密涅瓦大量时间等待的魔药,只仅仅一口就足以让赛特迷失。
“你刚才突然昏倒了。”西塞罗说,“是身体不舒服吗?”
赛特摇了摇头,他侧过脸,将额头抵在枕头边缘。他似乎想要坐起来,被西塞罗扣住五指的手掌只稍稍挣扎一下就再度被按紧,赛特只得收回了目光,继续与西塞罗对视。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西塞罗无法验证魔药的真实性,出于警惕他只哺喂了赛特一口。
赛特没有再抗拒他的亲近,只有些难受似的闭上了眼睛。
西塞罗低下头,吻着赛特的耳廓——赛特从来不会这么柔顺的被他亲吻着。西塞罗顺着赛特的下颌,一路吻到他的脖颈,赛特仰起头,呼吸声缭绕在西塞罗的耳畔。
西塞罗抬起头来,他看到闭着眼睛的赛特可以说是柔顺的承受着他的亲吻。带着说不出的激动与窃喜,西塞罗放开了赛特的手掌,他指尖颤抖的去解赛特的衣服。
与女人柔软婀娜的身体相比,赛特的身体更具有棱角与轮廓感。起伏的胸膛与近乎直角的臂膀,比角斗士狰狞的肌肉更具有美感。不仅仅只是美感。
腰部收束了他的上身,并不算纤细的腰肢从侧面看却非常的窄,一只手可以掌握住。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具充满力量的躯体。
是不易被征服的猛兽。
被放开手掌的赛特,抬起一只手臂遮挡在眼前,他这副任人施为的模样,令西塞罗竭力维持的理智开始摇摇欲坠。
“赛特。”他吻上赛特的肩膀,他年幼时曾坐在这上面眺望天空。
而后是赛特的脖颈。
在被父亲冷落,倍感痛苦的时候,赛特将他抱起来,偷偷流泪的他将脸颊埋在赛特的脖颈。那里是柔软的,是温热的,藏起了他无数年少时的忧愁和眼泪。
接下来是胸膛。
这曾为他抵挡刀剑也为他带来温暖的胸膛,西塞罗的神情越来越温柔,战场上的杀戮与血腥,让他逐渐走向了某个极端,然而赛特却引领他,回到了仍旧温暖的记忆中。
嘴唇碰触上了赛特的腹部,紧实而柔韧的腹部,流淌着蜜一样的色泽。西塞罗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腰,眼中的痴迷再也掩藏不住——他像他的母亲那样迷恋着面前这个男人,区别只在他的母亲已经死了,而他正成长到自己生命中最为热烈的时刻。
五指穿过他的头发,而后抵抗他接下来的动作似的抓紧,西塞罗抬起头,看到戴着黄金项圈的赛特低下头来。紧贴着他喉骨的,是一颗深蓝色的宝石,他垂下来的眼睛却比那宝石更璀璨更迷人。
西塞罗弯下的上身重新抬起,他的胸膛与赛特的胸膛紧贴,两人的心跳都仿佛融为了一体。
“不要拒绝我,赛特,让我抱你。”
两人的唇瓣相触,赛特的神情总带着恍惚的不真切,而后随着西塞罗手上的动作,赛特的表情变成了忍耐。他咬紧了牙关,眉头紧皱又放松。
“你一直在等我回罗马对吗,现在我回来了。”
紧咬的牙关忽然松开,赛特猛然侧过头,唇瓣颤抖的吐出喘息。感受到赛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放开,西塞罗坐起身,扶住了赛特的脚踝。
……
女官在护卫的允许下,进入了宫殿之中。在以往,她需要为早起的大祭司穿戴衣服与必要的饰品,为他准备好擦洗身体的热水,但是在今天她踏入这里的时候,宫殿里飘荡着的遮掩什么一样的浓郁香味让她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祭司大人。”
没有回应。
但她明明看到床上有一个人影。
“祭司大人?”
从来都是立马能得到回应的女官犹豫再三之后,走到了帘幔外,她伸手掀开了帘子。里面躺着的人让她一下子往后趔趄了好几步。
里面躺着的人的确是大祭司,但他绝不该是这副模样。
从来都是着装严谨整齐的大祭司,昏睡在温暖的丝织物中间。他的双手被绳索绑缚着,松松的系在青铜鹫首上,他浑身唯一穿戴的就是一个纯金项圈,在那之下就是饱受□□,遍布痕迹的身体。他的唇瓣显而易见的红肿着,眼睫因为湿润分成几绺,贴在他的眼睑上。他似乎流过泪,鬓角的头发也都是湿润的。
这副姿态会出现在一个地位尊贵的男人身上,简直不可思议,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被誉为神使的大祭司。
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女官慌张的转过头,进来的人竟然是大帝。女官神色略显出错愕和惊惶,低下头向他行礼,“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