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百岁长命百岁,但你现在赶紧给我睡一觉,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晕车不晕飞机,怎么偏偏晕船呢?”
张秀英把人摁过去:“反正不管咋样,先缓缓。”
沈素卿抓着她不放:“张秀英,你陪我。”
张秀英皱着眉:“我都多少年没大白天睡过了,我也睡不着呀。”
“我不管。”沈素卿就像个孩子一样:“凌白,把窗帘都给我拉上。”
凌白听话的很,立马把窗帘拉上了。
张秀英实在哭笑不得,只能陪着她,姜怀夕和凌白出门之前,沈素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姜怀夕。”
姜怀夕停下来,在黑漆漆的房子里问她:“干嘛?”
沈素卿说:“失恋了就失恋了,没什么难过的,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好好洗洗你那张脸,找点冰块消消肿,让泱泱给你化了妆,还有啊……”
姜怀夕忍无可忍:“沈素卿,你怎么什么都要管?”
沈素卿也不回答,只是慢悠悠地说了两个字:“房子。”
姜怀夕深吸了一口气:“您继续。”
沈素卿乐了,又说:“还有,这是海岛,我让你来旅游放松的,给我穿的漂漂亮亮的,泱泱给你打扮的那么漂亮,你怎么一到这儿就打回原形了?”
姜怀夕咬咬牙:“好的,我去找泱泱。”
“嗯。”
沈素卿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给你批了一笔服装经费,就在泱泱那儿,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姜怀夕很不自在:“我不花你的钱。”
“合同存续期间,我就是你的老板,在不违背法律的前提下,老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凌白,你把她拉出去,我困了。”
凌白拉着姜怀夕出去了。
他们出去后,张秀英笑骂沈素卿:“你怎么总逮着小怀夕欺负,她的性子不是那种适合开玩笑的,那孩子敏感着呢。”
“我这样她开心。”沈素卿搂着她:“不信你回头去问她。”
张秀英刚想回她,沈素卿又说:“秀英,你说,要是咱俩谁先走了,另一个以后咋办?”
张秀英一愣,下意识回避去想这个问题:“还能咋办,凑合过呗,你睡不睡了?”
“睡呀。”
沈素卿跟她挤在一个枕头上,像很多年前一样:“万一我先走了,你得好好过日子,把我没过够的,玉英没过够的都过下去,想去看花就去看花,想去看海就去看海,想看云就看云,反正,就是别再委屈自己了,还有程勋书……”
张秀英打断她:“说他干什么呀……”
“你让我说完。”
沈素卿握了握她的手:“他等了你这么多年,等你跟康志强离婚了,你就彻底自由了,下半辈子,你不一定要跟他结婚,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个人能陪着你,跟你说说话,聊聊以前的事情,是不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你?”
“我在听呢。”张秀英莫名湿了眼睛:“总归是我对不起他。”
“活到咱们这个份上,哪来那么多对得起对不起的,不过是造化论人,命运把咱们推到这份上了呀。”
沈素卿的声音越来越低:“秀英,你答应我,答应我后半辈子,你只为自己活,要活的开开信心的。”
“好。”张秀英顺着她的话:“我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