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点头示意知悉,绛真见状询问:“看来这斗宝会也不太平啊。芙姐姐是打算替他们防备贼寇?”
“飞贼强盗不归我管,东西被偷了,是他们本事不济,怪不得我。”阿芙一如既往:“只是过些日子岐王亲至,内侍省当然要仔细照看。”
由于当今这位皇帝陛下自幼显露出远超众兄弟的才能资赋,加上历次宫变立下的莫大功勋,使得陛下纵非长子,也顺理成章被先帝立为太子,几位兄弟难得没有争位之举,相处得甚为亲密。
这几位王爷非常识趣,从不会干涉军政大事,而是专注于声色犬马。长安内外几乎都听说过这几位王爷嬉戏游乐的事迹,许多文人雅士、曲艺伶优也聚集在他们周围。陛下平日若要寻欢作乐,这几位兄弟王爷也会各显长才。
仅凭渭南斗宝会一事便可明白,完全就是岐王为了讨皇帝陛下欢心而设。
几人低声交谈间,远处忽然爆发出人群惊呼声,阿芙三人抬眼望去,就见程三五奋起神力,将一辆载满货物的大车,硬生生搬起,挪到一旁墙角,让出对面马车通过的空隙。
“傻力气。”阿芙不掩鄙夷之色,心中计较着如何能够让程三五顺从自己。
……
“……盗贼不起,虎狼不伤,千凶万恶,莫之敢伤……”
长青手持程三五的百炼神刀,绕着一座没有窗户、墙图白垩的库房绕圈念咒,手中刀时不时在地面划动了几下。
等最后绕到正门,长青抬手掐诀、跺脚顿地,插在库房四角地上的令旗无风自动,发出泼喇喇的声响,一道结界随之升起,笼罩着整座库房。
结界肉眼不可见,但程三五和苏望廷都能感觉到一股玄妙力量罩住库房,要是贸然硬闯,只怕不会有好结果。
长青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言道:“六戊封闭法已经布好,足可维持数月不失。我已经留下一道门户,只有佩戴门关符之人才能出入结界,不受雷殛所伤。”
苏望廷问道:“这雷殛威力如何?”
“程三五,你去试试。”长青言道。
“等等,为啥是我?”程三五指着自己,一脸茫然。
“你试试就知道了。”长青扬了扬下巴:“难不成你怕了?”
受此激将法,程三五哼声说:“试试就试试……哇啊啊啊啊——”
程三五原本一副不在意的神色,朝着库房大门径直迈步,结果脚尖刚跨入屋檐下方一线,雷电无端骤生,程三五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抖动,叫唤声都变得古怪尖锐。然后被结界反震而出,跌倒在地依旧颤抖不止,发梢处还冒起青烟。
“大概就是这样。”长青言道。
“这……老程,你还好吧?”苏望廷知晓长青不会害程三五,估计就是戏耍他一遭。
“好、你、个、假……道、士……”程三五撑着打摆子的双腿,艰难起身,话也说不利索。
“反正我解释起来,你肯定是听不懂,倒不如切身体会一番。”长青将百炼神刀交还对方:“六戊封闭法原本只有保护某地的效用,我往其中增补雷殛之力,杀不了人,但是会让来犯盗贼无法动弹。你比牛还壮,换做是身子稍弱一些的,此刻估计还躺在在地上呢。”
苏望廷点头道:“如此甚好,盗贼被结界所震,也方便我们捉拿。如果有同党,就让渭南县衙顺势揪出。”
长青还说:“辅之兄大可放心,这结界不止屋顶上方,连地底之下也一块护着了。哪怕是擅长挖掘暗道的盗贼,照样会被结界所阻。”
苏望廷望向库房,此处内中已经贮藏了一大批珍宝财物,粗略估算价值近百万贯。哪怕库房本身极为坚实,自己每天亲自盘点对账,外围又有重重护院庄丁,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尤其害怕家贼内奸,于是请长青布置结界。
“这是门关符。”长青拿出三枚约莫二指长宽的竹牌,两面都用朱砂绘制符咒:“不仅佩戴此符才能进出结界门户,若有贼寇触及结界,也会发出响动,足够把人从睡梦中唤醒。”
长青把其中两枚交给苏望廷与程三五,然后三人各自谨慎收好,足见彼此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