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在耳朵边咬着说话,细气吹在姚之富的耳朵上,姚之富居然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渐渐的,才听清楚了,意思是,姚之富这样威武雄壮,能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伺候他穿衣吃饭,做个军中将军的丫鬟。
姚之富心中开始时很蒙,觉得威武雄壮和做丫鬟会没有什么联系?只是往深处一想,立刻明白了她言下之意,心猿意马起来。
可是,这参加白莲娘子军还可以,要收她做丫鬟,在这在白莲军中没有先例,何况这女子八成不是一个人。
当她是鬼吧,没有恐怖之感,当她是神仙吧,她没有神仙的气质,倒是有一些俗,唯一的一点,就是很妖娆,妖娆得像个妖精。
如果这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姚之富,一时间冲动,做出这等傻事来,不仅齐寡妇那一关过不去,就是在男营中,也有失其威望,如果因此上行下效起来,白莲还成什么样子。男人的心,其实就是那么现实,为何说他现实呢?因为这时候,他倒渐渐的萌生出苟且之念来。
于是,见飒露紫马从云里雾里下来,到了漆树林之外的地上,两个人落地下马。姚之富迫不及待地把那女子拦腰抱住,就朝那漆树林的草丛里去。
谁知道,此时的他激动得醒了过来,见自己搂抱着被褥,一看帐下的油灯,才知自己做了一个梦。啊!竟然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姚之富想起这个梦,那些情景仍然历历在目,仿佛是真的一般。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吓得一咕噜坐了起来,他的手心里,不就是确确实实的一个锦囊吗?
情知有异,不敢打开锦囊,复又收回兜里,见窗外已到了三更时分。
此时,离出发去栾川只是几个时辰了,只好勉强合眼睡去。
全宝山上的事,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
让咱们又来说说栾川县城里的事。
话说张朋良与白儿、草儿,以及玄虚老道一边说话,一边在洞口看那蝴蝶时,真的漫天飞舞,五颜六色,色彩斑斓,是女人的,无不为此美景而生情滋爱。只是这白儿和草儿,自叛了白莲以来,知是不可挽回,整日里惶恐不安,见了此美景,反生大恐惧来。
白儿急道:“王聪儿果然在熊耳山上,蝴蝶都往山上飞走,这时候,还不赶快去栾川报与河南巡抚景安,让他派兵前去剿灭?”
张朋良也点头称是,可是玄虚老道却不肯,他的意思是,在河南巡抚景安没有答应给他什么官位之前,首先要弄清楚齐寡妇的娘子军所在的具体位置,而不是急于报与巡抚景安知道。
他要着白儿和草儿乘纸车去察看,白儿道:“近日来,我总是耳热心跳,想是王聪儿已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如果贸然乘上纸车在天上飞,等于自投罗网。如果师傅还可怜白儿和草儿,当住了这个念头。”
“我们找路下山,到了栾川,见到景安之后,他若许师傅一个满意的官位,我们便为师傅打头阵,到了那时,我们夹杂在旗兵之中,人多势众,就是惧她,她也对我们无奈何得了。”
于是,一行人去到栾川,张朋良把玄虚老道引荐到了景安的帐下,刚刚坐定,景安忽然接到书信,拆开看了,对张朋良道:“我要到栾川县衙去,知县有事商议,请师傅在此等候。”
景安没有出去之前,又叮嘱张朋良道:“师傅想到栾川游览的话,所有地方都可以去,只有兵营后面里不要让他去。”
再三叮咛之后去了。
景安走后,张朋良依言把话传给玄虚老道。玄虚老道心想:“这景安也是个小人,既着张朋良来请,应该对我恭谨才对。这时候,却要急匆匆去栾川县衙,把我谅在这儿,难道还有什么事比白莲的事还急?”
这岂不说了,玄虚老道刚刚被请到这里,就被这景安指手画脚,这里可以去,那里不可以去。虽说他是河南一省的巡抚,到了栾川来,也只不过是个贵宾而已。他不让我去的地方,我偏偏要去看,到底有什么厉害来着?
他乘张朋良和白儿姊妹不在时,偷偷的绕过兵营,到了兵营后面。
兵营后面有一块地,很宽阔,好像是刚刚修建的花园,很显然是供景安临时性休闲时娱乐的地方。
这地方有人造的泉水、池塘、假山,还有花草树木,只是没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