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富和其手下,在漆树林里搜了一个晚上,连个人影也搜不到。天亮后,无奈之下留下一部分人继续,自己带队回营,叫人去娘子军军营请齐寡妇。谁知,回来的人道:“王教师和她的手下张小巧也是一夜未回。”
姚之富道:“可打听了女营的人,果真是一夜不回?”
那人道:“是的,因为这个原因,娘子军军营里已乱作一团,黎明时分,就分成了好几路人马上山去。还问男营的人,说是姚将军是不是也没回来,男营的人都道,姚将军领队连夜上山去找人去了。”
要之富道:“她们都知道了那对男女私奔的事?”
回答道:“当时情况紧急,如何敢隐瞒不说,那一女营都知道了有人私奔逃走之事,因此,那部门头目害怕由此引起更多人防效,着令所有有军职的都提刀在帐外把守,不给男营的人过去,也不让女营的人出来。”
“上山去的娘子军回来后,怎么说了?”
回答:“她们也和姚将军你们一样,找遍了漆树林的每个角落,比没有发现王教师和她的手下将军张小巧。”
姚之富奇怪起来,道:“按道理,她们也到树林寻找王教师,我们那么多人在树林里着地毯式的搜索,怎么没能与她们相遇呢?这全宝山的漆树林到底有多大?”
那人道:“之前在山下听老乡说,全宝山漆树林是个迷魂阵,去的人容易,出来的人难回。就是鸟儿也飞不过,就是识途的老马,如果进去也识不得路归。”
姚之富着急起来,急叫军队集合,他对手下道:“所有人马上山搜查,一处一处的仔细搜,不能放过一个角落。如果今天找不到王教师回营,不准回来。”
数万人马在跑马场上聚集,白花花的一片,如此多人,如果地毯式搜索,不要说一个全宝山,就是一个洛宁县所辖之地,一只老鼠也要找出来。
白莲将士整装待发,却见齐寡妇和张小巧从漆树林里钻出了,正准备回娘子军军营。
她们发现了跑马场上的阵势,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姚之富见到齐寡妇回来,松了口气,道:“昨天晚上把漆树林搜了一遍,没有发现那对男女,天亮回来,倒不见了王教师,因此着急,就又要上山。”
齐寡妇把山上发现她们殉情自杀一事说了,派人上山去收尸挖坑埋葬,然后叫姚之富到女营帐下议事。
到了帐下,宣退了左右,这才把漆树林里迷路,以及遇鬼怪一事仔细说了。姚之富知齐寡妇不会说假,可是,这种玄幻之事,自己从来没遇到,因此将信将疑,又不好说自己不相信。
而那对男女殉情自杀的事,对两个人都震动很大,若说在他们参加白莲之初,那是出死入生,忠心耿耿,男的表示杀不尽天下贪官污吏绝不成家立业;女的振振有词,不跟着齐寡妇打出一片天下,决不觅夫嫁人。
可是,这男女军营刚刚驻扎一地,两人刚刚见面,就秘密私奔,不嫌结束自己性命而求得九泉之下灵魂相拥。难道是齐寡妇军法太严,然或是她齐寡妇不通人情,春心寒凝不化?
两个人感叹了一阵,要之富道:“王教师如在这方面下功夫,可能是心有余力不足啊!军中偷情男女,虽为大忌,可是,又如何禁止得了?”
他道,男女偷情之事,自古屡禁不止。只是民不举,官不究。如非战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发现一起,处理一起,这事如是发榜禁止,提升到军法高度,显然不同人伦。
他道,对于男营,只能鼓励其英勇杀敌,战后会帮其成婚。
男人嘛,总以事业为重,谁不想加官进爵,苟且把男女之事放在一边,首先打完仗再说。
他道:“如此之事,白莲在建教之初,已有先例,故而男营出轨者少,只是这女营却是棘手之事。”
要之富说,这娘子军,建军不久,若以激励战功规劝,恐怕不合适。
姚之富道:“我不是说女人不如男人,只是说,这女人之事,着实难懂。自古以来,每有因偷情而名声狼藉天下,而又难善终者,比比皆是。”
齐寡妇道:“姚将军要说什么呢?难道生为女人的,非都要偷情才能快快乐乐活着?”
姚之富道:“我言下之意,并非如此。只是说道这女人之心,对于男人而言,实是难能摸透。”
“姚将军不会是在说我吧?”
姚之富笑道:“我何尝说王教师来着,王教师不仅是卑下的师母,也是三军统领,其中的意志非一般人可比。我只是说这些普通的女子。”
他道:“比如祝英台,杜十娘、步非烟、霍小玉、鱼玄机等等,她们情之悲结局之惨,足以让人心痛不已,却是让人大惑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