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到,那渔民进到宫殿里拜谒,把张朋良一个人冷在宫门之外,那门边站着两个莲花一样洁白无瑕的女童,也不理张朋良,只是把白衣袖子掩住鼻子,投来卑鄙的目光。
张朋良要上前问她原因,她用手势令张朋良不要前来。张朋良见两个女童纤尘不染,一下觉得自己丑陋无比,只好离远了些。
这时候,有一女子,妖妖娆娆的从宫殿里出来,见两个女童如此,责道:“怎么站没站相,掩那鼻子干什么?”
女童指着张朋良,道:“这人特臭,我们被熏辱得大气不敢出,烦芳儿姐姐赶他远些,莫玷污了宫殿大门。”张朋良大窘,暗用鼻子臭了臭,倒臭不出什么味道来。就听那叫芳儿的女子道:“你大概是要进宫晋见无生老母的吧?”
张朋良涨红了脸,拱手道:“在下正是。”女子道:“你可站远一些,两个女童不识趣,你把她们熏着了。”张朋良站远了些,就听见女子一边出去一边咕噜咕噜道:“都说尘世的人味道大,那是因为良心坏了的关系,可见这人是个坏透顶的人了!”
张朋良再不敢近前,只见台阶下的两旁,有两具活生生的石狮,闭着眼睛,蹬卧在两边。那脖子上有一串金铃,挂着的吊坠,可以用手就能取下来。
他准备要近前去取,才看见了石狮嘴里的大珠子,不看则已,一看惊呆了,原来是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这周围的光彩大概从两个石狮嘴里发出的。
张朋良想,若是得了一颗去,那真是天下无双了,何愁荣华富贵乎?但转念一想,不对,这里遍地都是财宝,就是脚下踩的方石,都是玛瑙镶嵌,外面的树叶子,掉下来,都是黄金叶,大概是带不走半点的吧?
虽然对那狮子嘴巴里的大珠子贪爱良久,哪里敢去摸一摸,更何况那狮子还是活的呢!他想,唯一可以带走的,应该是吃的东西。
如果吃了一点这里的东西,哪怕一点点,也许会化着仙人吧?
就在这时候,石狮从嘴唇上流下涎沫来,他也不管脏不脏了的,就上前去,张开嘴巴去接,忽然那个女童掩着鼻子跑过来,另外一只手拿着碗来接,接完了就离开了。
张朋良一下子就觉得那唾液应该非常金贵了,于是等待另外一只也吐出涎沫,等了一会,果然就从嘴唇里流出来了,张朋良就走了过去,张开嘴巴去接。
正要接着,女童又跑过来,用碗接走了。张朋良很失望,又不敢明抢,心中咐道:“这宫殿之外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宫殿之内的华丽了,只可惜自己的穿墙法需要香案,否则早就穿墙而去。
偷盗之心刚刚起来,就见渔民出了宫殿来,叫张朋良同他进去。
一进到宫殿里,金碧辉煌自然不用说了,可是道边都排列白衣女子,哪里敢去拿宫殿里的东西。
于是,去拜见无生老母。无生老母坐在殿上,样子婀娜多姿,穿着金镂玉衣,满面光彩,真是个不容男人心里有半点玷污之念。
她座下七个佩剑的白衣女子,也是亭亭玉立,与之前见到的齐王氏王聪儿相差无几。
两边宽阔的舞池,几百名玉女,舞起来时,果如瑶池里莲花迎风而展,一浪一浪的花香直馨肺腑,那是人间从来没有的莲香。
无生老母问他,他如实回答,只是隐藏了与齐寡妇的恩怨。张朋良一边回答,一边贪婪的顾盼左右的女子,无生老母道:“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些舞娘?”
张朋良惊醒了,吓得爬在地上,道:“小人不敢,虽是为了药草而来,得睹尊容已是缘分,哪敢有非分之想?”
无生老母道:“你本来善良,被上天眷顾,可是被贪欲迷住了心窍,处处使坏,与我白莲结下了怨仇,虽说做官,却是步步滑向深渊,若是不知悔改,必下十八层地狱,后轮回畜道。而今你勾我白莲丫鬟二人浸淫,理当该死。”
“只是你上辈子对我白莲虔诚,因此放过你一命,现在,我送你‘悔过果’给你去,你去了,一定焚香祷告,把‘悔过果’自己吃了,给那两个破戒的丫鬟也吃了,好好过日子吧!”
张朋良见玉女用一个盘子端出三个像橄榄一样的东西,他接了放到兜里,却盯住那玉女不肯把眼光收回。
无生老母道:“我喜欢为人世间的男女牵线搭桥,看你贪婪女色的样子,好是过意不去,如今你也不急着要走,我配几个美女给你消受一番,等你想走时,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