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朋良便道:“如要验夜梦鬼交之真实,可在春或秋两季,进入茂密的森林里,或大沼泽地或者湖泊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只是极目远眺,穷思苦想男女之事。”
“如此三天三夜之后,就会感觉身体时冷时热,心情烦闷,眼睛看物不清,此时,他是男人的,就会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她是女人,就会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俊俏男人来。”
“于是,都是两情相悦,相见恨晚,缠绵中的幸福和快乐,远远胜于与现实生活中的情景。”
??“然,如此行径,人一定会患病,并且很难医治,因为正常的男女之间的相互思念和向往,已经受到了鬼怪身上的邪气侵害。如果不及时治疗,此人必然慢慢死亡。”
景安道:“这不就是自己自寻死路吗?究竟有没有救的方子?”
??张朋良便道:“这时候,就应当点燃几两石硫磺,用来熏烤身体,并服食一个方寸匕的鹿角末,才能够治好。到那时候,应该能够看到一个鬼怪一边流着鼻涕,一边哭泣着离去。”
景安道:“张将军如何得知这些千奇百怪之事?这鹿角末,在中药铺里比比皆是,原来还可以驱鬼?”
张朋良从怀里取出一册书籍,道:“这些千奇百怪之事,皆源自这本书里。”景安拿过去一看,书名写着《姌合秘术》,出自秦代,心中想到,秦时根本没有造纸术,用的是竹简,看来,这书乃后来者假借古人出名罢了。
他又翻开书籍大概看了,其中有采女、彭祖、修炼等字,于是不屑一顾,把书籍还了张朋良,道:“这不就是‘采女经’的另外一个版本吗?这是欺世盗名之作,不屑一阅。”
可是,张朋良想,我这书乃是在白莲圣境里,一女仙子所赠,他景安一介凡人,哪里识得圣境之宝?于是,自是收了,对景安道:“大人可读过蒲松龄的《聊斋志异》?”
景安笑道:“《聊斋志异》乃是我大清家喻户晓的鬼怪书籍,谁人不读,哪个不解呢?不知你把这书搬出来,能说明什么?”
张朋良道:“聊斋志异里记载一篇叫‘伏狐’的故事,大人可曾记得?”景安道:“里面许多故事,如‘画皮’、‘聂小倩’,‘劳山道士”等倒是记得,有没有‘伏狐’一篇,模糊了。说的是什么呢?“
张朋良道:“就是一个有个太史,遭了狐祟,求神、画符,办法都用尽了,仍然不见效。于是就请假回家,想逃避一下。可是太史前头走,狐就在后面跟着,太史更加害怕,但又无计可施。”
“一天,他走到涿县城门外,停下来休息。忽听有个医生摇着铃走来,自己喊着能伏狐。太史命人请他来治狐。这个医生就给了他药,实则是房中之术。催着他吃了药,让他去与狐相交。”
“太史此时火欲旺盛,狐忍受不了,要逃又逃不走,哀求作罢。太史不听,反而越发猛烈,狐设法脱身,苦无办法。过了会儿,听不到狐的声音了,一看,已经现原形死了。”
“这一篇还说到,蒲松龄乡里某书生,素来被看作是秦之嫪毒,自己说生平没得到过一次满足。一天,夜宿孤馆,四面没有邻舍。忽然来了一个逃女,没有开门就进屋来了。”
“书生心想一定是个狐女,就欣然同她就寝。上床之后,衣裤未脱,就直接交欢。狐女惊喊疼痛,吱吱乱叫,忽地像老鹰脱钩一样从窗子里逃走了。书生还向窗外哀求她再回来,却早已无影无踪了。”
景安笑他道:“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不过,张将军如此转弯抹角,究竟要说个什么呢?”
张朋良道:“据说聊斋志异里的故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而且,当时太史得到那医生的药方,其实很简单,就是鹿角末。据蒲松龄家乡的人说,他那里的书生,因年幼时,身体多病,其亲经常让他服用鹿角末,所以才有如此厉害。”
“而这鹿角末,恰恰是我这本仙书里唯一的一方仙药。鹿角末使人强壮,不容易衰老,
具体的方法是:取一个或数个麇鹿角,将它刮成十两末,再用八角、生附子各一枚,粉碎成末,混合在一起。一次服食一个方寸匕,一天三次,效果特别好。”
“也可以将麇鹿角熬到微黄,单服它,也可以使人不容易衰老。但是,因为这样服食效果相对缓慢,比不上用生附子的处方。后者只要服食二十天,就会明显见效。
“也可以采用陇西的头茯苓,先将其分成几等份,用木捧槌碎后过筛,一次服食一方寸匕,一天三次,不仅可以使人延年益寿,还能保持功能长久不衰退。”
啊!大清为何腐败,白莲为何峰起,不就是这些官员闲的没事干吗?大军压境之际,你看看这巡抚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