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富听了小女高深莫测的说法,便深信她们是仙子无疑。他见大女子进来,责怪他们为什么还不睡觉,态度很不友好。
姚之富站起身来,拱手道:“大丈夫不欺暗室,恕不能苟且。只是听见仙子说了一些道家之法,深感佩服。两位仙子既然自称妖仙,在下知道的传说中,妖仙有十种。”
大女子进来,收了忿忿之色,坐下道:“姚将军如此守身如玉,真是天下男子中的奇葩。我倒要听听姚将军说说,这妖仙有哪十种?”
姚之富挪了一下,离开小女子远一些,说道:“第一种,人世间都称她们是狐仙,诗云,月出皎兮,劳心悄兮;有意变化,君莫笑兮!这是一种妖媚、邪气、仙灵、神秘、狡猾的狐仙。”
两女子听了,都对望了一眼,会心一笑。
姚之富道:“第二种妖仙,指的是龙女,贵主还宫,洞庭凝碧;柳生不在,谁会此意?说的是一则有关龙女与王山樵的动人爱情传说。”
“第三种,乃是辟邪之神,诗道,云路万里,百邪不侵;西域来此,建旗羽林,指灶君、喜神、七仙女、中元鬼司等等。”
此外,还有判官、勾魂使者、二郎神、杨七郎。
还有“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故常在。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晨讵可待。”的刑天,“老鱼跳浪,瘦蛟婆娑;巡行不已,尽职尽责。”的夜叉。
姚之富道:“不知两位仙子是哪一类?”大女子反问:“姚将军仔细看看,我们姊妹两个究竟属于哪一类?”姚之富想了想,笑道:“看两个仙子妖媚无比,自然属于第一种,我想,大概就是狐仙吧?”
大女子笑道:“姚将军真的是一眼就看穿,我们确实是得了仙道的狐仙。大概人们也知道,狐比不上人的狡猾,却比动物有灵性。人和动物都住在人世间,鬼怪都住在冥道里,而我们狐仙刚好住在阳间与阴间的交合处。”
“仙子和妖精有区别,而我们狐仙既是仙又是妖,故而称为妖仙,这本来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一个名称,然而对于我们来说,一点也不矛盾。就像我们既没有翅膀,又可以像鸟一样飞翔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矛盾可言。”
姚之富道:“妖仙的传说,世世代代都有,但传闻却大不一样,这其中我有许多不明白地方。今见两位仙子性格豁达,并不自讳,因此想请教,以解除疑惑。”
大女子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姚之富道:“妖仙之中,有害人的,有救人的;有恶毒的,有善良的。传说最多的,就是妖仙变化多端,专门勾引人世间的好色男人,采阳补阴,因此都幻化出非常漂亮的面孔,以及苗条的腰肢。”
“如此而来,没有男人不上当的。而传说中,善良的妖仙,最多的是幻化成丑陋的男人,与道家讨论法术,教人变化腾挪之法,只可惜太少。如今,我见两位仙子如此袅娜多姿,姿态万千,想是要勾我姚之富之阳,以补仙子之阴吧?”
大女子笑了起来道:“我们狐类中善恶不一,也如同人类中良莠不齐一样。只是要与姚将军相好,想不到姚将军说出如此不顾隐讳的话来。”姚之富听了,也觉得自己说话太直接,于是笑了笑道:“我与两位仙子既不是旧相识,也无恩怨可言,如何得到如此垂青?”
大女子道:“我们狐类其实也好美,见了俊俏的男人,也会动心;就像姚将军见了漂亮的女人也会动心一样。就拿你们王教师来说吧!如果没有她那花容月貌,怎勾得姚将军日削月割,形态消瘦?”
“今见姚将军在紫荆山上,目光总是随王聪儿的身影移动,而又不敢表露真情,弄得姚将军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因此觉得姚将军可怜。”
“这女人,其实都一样,只是美丑有分别而已。我想,我们姊妹两个,比起王聪儿的花容月貌来,并不差到什么地方去,难道姚将军一心想的,就只有王聪儿一个人吗?”
姚之富想,原来是这紫荆上的狐仙嫉妒了王教师的美,故而把自己诱惑到此,幸好自己守身若玉,不受她勾,否则,不知要弄出什么事来。原想,她们可能是垂涎自己的英俊潇洒,看来,嫉妒王教师的美是真。
姚之富之前已解释了齐寡妇和自己的身份了一次,这时候,大女子又说到这样的话,他觉得在解释下去,等于浪费口舌,于是转移话题道:“仙子既说狐在妖与仙之间,既不是妖也不是仙;在人与鬼怪之间,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怪。那么,狐类都是一样的吗?”
大女子正要回答,姚之富继续道:“凡是狐之类都会修道,都会通灵,都会变成人形吗?”
大女子道:“不都是这样的,就像人一样,有种地的,做买卖的,当官的,还有修仙炼丹的,怎么可能是一样的呢?”
“那灵性不够的,只是会到村子里去偷鸡,回到窝里相夫教子,一直到年老色衰,一直到命终,都是狐狸的样子。灵性好的,她就会修炼人形,成功之后,就像人一样生活,生老病死,人世间中,就有这样的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