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一声不吭,姚之富叫打,齐寡妇摆手制止,问他:“我那白莲娘子吴紫儿,何时把你藏在紫荆寺中?藏了多久?”
那探子还是一声不吭,齐寡妇叫军士把娘子军中一个先锋叫吴紫儿的,押了进来,让她和旗兵探子跪在一排,吴紫儿道:“我已豁出去了,王教师要杀要剐,任由尊便!”
齐寡妇喝道:“好个吴紫儿,你偷人倒也罢了,怎把一个旗兵探子藏在寺庙里。这样不是祸害大家吗?过去我对这男女之事很严,就是害怕出现这些情况。自全宝山姚将军劝说之后,我以为军中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现在军中允许娘子军和男营往来,你倒好,不好好在男营挑选一个夫婿,倒偏偏勾上这么一个火铳,也不害怕自己被打成马蜂窝?”
吴紫儿还是不动声色,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齐寡妇道:“我之前本不允许虐待俘虏,不打骂白莲军士,这时候你还不说,我就把那探子往死里打,看看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白莲的棍子硬。”
吴紫儿还是不说,那探子怒视着齐寡妇,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于是被军士当场按倒,噼噼啪啪打了几十棍,那探子咬牙切齿,就是不吭声,一直到他打昏过去。
看见探子的屁股和背上都被棍子打得血肉模糊了,昏死过去后,吴紫儿才求齐寡妇道:“王教师别再打了,我招了就是。”
吴紫儿原来是洛阳人,白莲攻打洛阳之前,新安城中的一男子,姓骆,名河勇,到洛阳来收购牡丹,就住在吴紫儿的家里,一来二去,两个人渐渐的有了感情,而且偷偷摸摸成了事。
事情被父母发觉后,把骆河勇撵出门去,吴紫儿哪里舍得,于是去寻,谁知没有找到骆河勇,白莲就攻打了洛阳,在攻破洛阳西门之前,景安命令城中老百姓到城门阻挡白莲,父母都抓往城门。
白莲快攻破城门时,老百姓要逃跑,不想景安命令军士在城门里斩杀老百姓,她的父母因此命丧黄泉。
吴紫儿听到这消息后,对旗兵恨之入骨,然后参加了白莲娘子军。齐寡妇见她会骑马使刀,便给了她个先锋的职位。
并不是说吴紫儿有战攻,只是娘子军中将官多是湖北襄阳的女子,齐寡妇适当提拔一些外地人,也是一视同仁之意。
娘子军到了紫荆山后,粮草都堆积在紫荆山庙里,派吴紫儿把守。
原来那收购牡丹的骆河勇被吴紫儿的父母赶出来后,见白莲开始攻打洛阳,赶快跑回新安家中,哪里知道,他前脚刚走,洛阳就失陷,白莲进了洛阳城,张朋良后脚就逃到了新安,为弥补旗兵的死伤造成的兵员不足。
张朋良在新安城里到处抓丁,补充兵马。这样,骆河勇被抓到了张朋良的快骑队中。
过了不久,玄虚老道来到新安,做了许多人皮面具,下令一部分旗兵从杨济源偷县衙银库挖的洞穴偷出城去,化妆成白莲,混到紫荆山上。
骆河勇身材单瘦,行为举止,倒有几分女子的模样,这时候在脸上蒙了一张女子的人皮面具,白天不敢活动,晚上偷偷进了紫荆山庙。
那守粮草的吴紫儿见他穿着娘子军的衣服,而且面孔是女子,只是简单问了他一下。他说,领齐寡妇的命令来督察粮草。
他一见了吴紫儿,心中想,这真的是缘分到了,在没人处,一把把吴紫儿拦腰抱住,进到里屋。
吴紫儿一阵慌乱,差一点叫唤出来,他把人皮面具脱了下来,吴紫儿一看,心下抑制不住激动,两个人把门关了,就在里面好了。
事后,吴紫儿问了情况,得知他已成了旗兵探子,但情欲太重,一时半刻也分开不得。她灵机一动,把放在粮草中的白银箱子搬到里屋,叫骆河勇藏在里屋,并上了锁。
每到娘子军守粮草的人松散时,她就进到里屋与骆河勇私会,完事时,又出来,把门锁住;她还偷偷把饭菜用竹篓装了,送到里屋给骆河勇吃。
如果齐寡妇来排查粮草,她会在门外,故意把锁开得很重,骆河勇在屋子里听见声音,会躲到箱子里去。
齐寡妇见他把白银搬到里屋,还夸她做事认真呢!而这紫荆山庙,精致禅室,曲折幽居,又有娘子军在门外把守,谁也想不到里藏着一个大男人。
就是有时候出来,娘子军的其他人见了,只见是一个陌生面孔的女子,也不多怀疑,渐渐的,倒认为他是齐寡妇调到紫荆庙里守粮草的娘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