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分外冰冷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仿佛没有温度的寒玉贴上了脊梁，白歌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
与此同时，光芒绽放。
一面镜子悬浮于空，犹如凝聚了光线的凹凸镜般，释放出了刺目的闪光。
那光芒扩散，犹如一发音爆弹和闪光弹同时炸裂。
瞬间，视界为之所夺。
对于白歌来说，仅仅只是微微刺目的光芒。
可对于那墨黑色的气息来说，这光芒令它无比灼痛。
飘忽不定的气息好似被光芒照射到的吸血鬼，化作漫天的黑色气息在血色蔓延大殿之中横冲直撞。
同时，悬浮的镜子掉落在了白歌的手里。
虚实破妄镜的镜面已经破损，证明它的使用寿命已到极限。
白歌尚且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龙女的呼喊声已经传来：“快躲开！”
他抬起眼眸，只见那被镜光照射而击散的气息重新汇聚成了一股，最终正面朝着自己冲来，那姿势仿佛是瞄准了自己，硬要冲进来强行一换一。
白歌足尖点地，朝着后方腾挪躲避。
然而速度远不及黑气之快，可诧异的是，它这次没有走曲线和螺旋形，而是化作一道笔直的乌光，正面重装而来，撞在了白歌手持的虚实破妄镜上。
原本就镜面破碎的虚实破妄镜这次更是彻彻底底的化作了粉碎，而那黑气也立刻萎靡下来，在血雾之中穿梭遁逃，最终隐入黑暗，凭空蒸发。
突然之间发生的攻击随着一面镜子的破碎而结束。
白歌垂下视线，蹲下身，捡起破碎的镜子。
镜面上好似被涂上了黑色的墨迹般，连一丁点的反光都没有。
白歌察觉到后方的来人，他说：“我没事，只可惜这面镜子了。”
龙女微微松了口气，她笑着说：“我原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索要的镜子，没什么好可惜的，能帮上你的忙真是太好了……镜子嘛，碎碎平安啊。”
白歌点了点头，冷不丁的问道：“你冷吗？”
“冷？”她摇头道：“神魂怎么会感到温度变化，我还没有身体，不会感到冷或热……你是在期待我因为太冷和太热而发福利？很遗憾，龙会自动进行体温调节，是变温的生物，不会因为太冷而躲被窝，也不会因为太热而穿的太暴露……如果你非要温暖一下我的话，我不是……不能接受的。”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想说的是……”白歌捡起一块镜面碎片，起身淡淡道：“冷就多喝热水。”
钢铁直男当如是，一语愕然万千人。
漫天的血雾也渐渐沉淀，大殿内的风景也重新变得清晰。
白歌看向前方，那封锁的大门已经可以开启，守门人不在了。
他回头看了眼漫长的回廊方向。
要等一下墨丹青和涂山小月么？
还是说，自己继续向前？
反正路障已经扫除，他们一路上若是不耽搁太久，应该也追的上来。
只要自己问鼎登龙阁，涂山小月的支线也算是达成了吧。
墨丹青的支线恐怕现在是无法完成了，但也没有设定时间限制，出阁后再看看吧。
白歌稍作思考，便继续朝着第九层进发。
龙女跟在他的身后，对着背后那看似空白的大殿流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那表情中隐藏的意味太多，以至于无法判断，她到底是在感叹不容易，还是在感慨太简单。
当他们离开之后，大殿顿时被一股阴冷的寒气所笼罩。
一个角落之中，隐藏的谁咬着牙关，手腕的玉镯缓缓破碎，身形迅速淡化，随着一声叹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