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两人站立许久。
而刀绝始终并未拔刀。
张阎微微皱眉,枪对刀剑兵器本就有着天生的距离优势,而对方不肯拔刀似乎是在谦让,等待他先手,或是打算后手制人。
不论是哪一者,他都没有惧怕的理由。
十步,是最后的安全距离,再往前一步,便是不容后退的拼杀。
枪绝迈前一步,先发制人。
长枪划过雨幕,在珠帘般串通的大雨中**起一阵炫目的银辉。
习武之人,洞若观火,发若雷霆。
枪绝练枪三十载,对于枪术的全部均深谙于心,无需冗长的读条时间,全靠肌肉反射记忆。
他三十载的扎实苦练均在这一迅猛如龙的一枪之中得以体现。
第一枪,**起水幕,内气如海啸般激昂澎湃,如狂龙出洞般横贯大气。
同一刻,刀绝并未拔刀。
他扬起连鞘之刀,抵御这夺命一刺。
内力比拼,沉闷的声响于水花四散之间绽放,青石地板浮现出裂痕与两道深刻足印,而刀绝仍未退后一步,他面色不动,握刀之手没有半点颤动。
但这一枪并非绝杀。
枪绝张阎再进一步,出枪收枪,一个动作,银光却连闪三次,令人看不清的残影在雨幕之中散开,明明快到了极致,却犹如缓慢动作在重演。
三连寒星绽放。
任何一枪都足以击穿山岩。
他并非外放内力,而是将所有内功都集中覆盖于银枪之上,令其无坚不摧,百炼钢在此锋芒前也脆弱如纸。
都是纸,一片两片毫无区别!
柳刀骨依旧不曾拔刀。
他没有后退,反而更进一步。
迎着银枪点出的寒星,刀鞘连震三次,这不知材质的刀鞘浮现出三个手指大小的缺孔,裂痕迅速扩张。
张阎眼中迸发出无穷煞气,他竟还不出刀!
盛怒之下,他又进一步。
三步踏出,他的枪势已臻至巅峰。
张阎银枪一摆,手掌托住银枪后端,倾力一推,内气爆发如山洪,全身力量竭尽。
第三枪瞬间爆发出的速度,已经逼近了音障。
这一击,张阎毫无留手,哪怕因此错杀他人也不会有半点疑虑。
不仅刀剑无眼,更是因为柳刀骨自己的错失,他若是还不愿拔刀,那他便是死于自己的傲慢。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