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子不大,但是马莲娜把里面收拾的异常精致干净。
这里面挂着她心爱的衣服,也放着她喜欢听的唱片,还有几双鞋子,都洗得干干净净。
林跃心想:如果不是那牙医把这后门给打破了,马莲娜估计是真的不愿意离开自己家的。
林跃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相框。
上面是一个穿着军装的有些瘦弱的男子。
“这是你丈夫?”
马莲娜点了点头。
“我们是双方的父母介绍的。没多久就结婚了,可是在教堂结婚的时候,他就被前来招兵的人急匆匆带走了,说是有紧急任务。没想到,我再次见到他时,却重伤不治。”
马莲娜眼眶有一点红。
“林先生,你坐,我去给你烧点水。我以前听说,你们天朝人喜欢喝开水。”
马莲娜拿起水壶,往边上的厨房走时,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早已经没有煤了,火早就断了。
她准备去院子里找柴火。
林跃走出来坐在外面的一张凳子上。
“不用了。你穿着碎花裙,踩着高跟鞋去厨房怎么烧水?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天朝的人喜欢喝开水呢?”
“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我父亲是老师,他以前会给我讲这些奇闻异事。”
说到这里时,马莲娜突然间语言戛然而止,她右手拿着水壶看着海平面上挂着的那轮红日。
停顿了三秒钟之后,她突然泪流满面。
她没有绷住,她将水壶放在边上,坐在了墙角落那一处靠椅上,双手捂着脸,放肆的大哭。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父亲以前那么疼我,他竟然也选择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我成了寡妇!我成了大家耻笑的寡妇!说那牙医来我家里,说那律师来我家里!说那中尉、裁缝来我家里!连我父亲都说我是一个**的女子!
他都不要我这个女儿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丈夫在结婚当天就上了前线,我到现在还是一个完整的处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呜呜……”
林跃起身,从自己西装中摸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
这个时候的绅士,很多人都喜欢带一块手帕。
林跃将手帕递到他的手里。
“把眼泪擦一擦,不值得哭。人是活给自己的,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若干年后,你绝对会赞美现在坚强的自己。”
“谢谢……林先生”
马莲娜擦拭着眼角,转头盯着海边长廊上那飞起的一群白鸽,一直看着他们飞向远方。
她仿佛有些累,坐在那张靠背椅子上,将头仰过去靠着发呆,她手里捏着林跃给的白色手帕,轻轻的闭着眼睛。
落日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洒在她的柔美曲线上。
这一刻!妩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