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简心情舒展,忽的便想明白了,原来在这个万家灯火团圆的日子里,她也惦念着自己。吃过团圆饭,放过烟火,回到属于他们的小窝,铺开信纸,慢腾腾地磨墨,给他写一封长长的信。
只不过他突然回来打断了她,她匆匆撂下笔,笔尖的墨汁坠下去,滴落成偌大的墨点。
她会跟自己说什么呢?
李文简忍不住想,是想跟自己拜年吗?或是如往常一般叙说这些日子的琐事。
他将信纸抚平,拿起被她搁放的笔,在她的字迹后面添了一行小字。
——无一日不思之念之。
刚刚落笔,昭蘅就打起珠帘往屋里走来了。
昭蘅先是走到柜子前,拿出他的寝衣和簇新的棉巾,这才迈着懒懒散散的步子朝李文简走去。
“殿下。()”她俯下身来,散乱的长发垂下,擦过李文简的耳朵滑落下去,搭在李文简的筋骨分明的手背上。
从昭蘅打起帘子进来,李文简早已停了手里的动作,正半倚半靠在软榻上,侧过身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直到人俯身靠过来,他才弯着眉眼,揽着她的肩膀,继续方才那个被打断的吻。
昭蘅眼睫扑闪似蝶,在快缓不过来气的时候将他推开。
手心忽然一凉,她垂下眼眸,看到掌心多了块玉牌。
白如凝脂的玉上刻着今年的年份。
阿蘅,新岁吉乐。?()_[(()”他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在温暖的冬夜里,对她说。
昭蘅唇角勾着温柔的笑,她拉着李文简搭在她腰上的手,柔声说:“谢谢你的礼物。”
她攥着他的手俯下身,笑眸望着他,逐渐凑到他耳畔,低语:“快去沐浴,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最珍贵的礼物。
她将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耳垂,再软声描补了一句:“我准备了很久。”
李文简道好,指腹在她脸颊轻抚了几下才放开她,不忘叮嘱一声:“把外袍套上。”
昭蘅点头,看着他往次间去了,自己到木椸上拿起鹤氅套在身上,替他准备晚膳。
这个时辰,膳房的人大多已经下值,只能赶制一些简单的饭菜。她一样一样张罗在桌上,摆好酒菜后,她倦懒地靠在美人榻,炉火燃烧而起的火风吹拂起她鬓间的发
()丝,她垂眸,温柔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正出神,李文简从次间出来了,换了件霜色暗云纹的寝袍,人往那里一盏,便有一派朗朗星月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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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蘅在李文简的眉目上多看了一会儿,走到桌前为他布菜。因腹中孩子的缘故,她近来胃口很不好,闻到油花的味道便胸口憋闷。她强忍着陪李文简用完膳,走到窗口,动作轻柔地推开窗。凉风拂面,压在心口的闷也散了几分。
“不是有礼物要送我?”李文简用青盐漱了口,从身后拥着她,埋入她的颈窝。
十几日不见,昭蘅清减了些许,面色却极好,如银月姣姣。她穿着一身杏色的寝衣,外披烟紫色鹤氅,裙裾轻盈,无风自动。他对于她,莫名的眷恋,有种难以自制的沉迷。她对于他的主动,向来会极其热情地回应。
但这次却不一样,她攥住了他搭在她小腹上的双手,扭扭捏捏说:“今日不行。”
他以为她小日子来了,身上不便,倒也没有强求。只耳鬓厮磨便足以慰藉,可她却转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冷不丁唤了一声:“书琅。”
李文简微微怔愣了下,她贴着他的胸口,在他微怔的神情里,一遍又一遍地唤他的名字。
李文简被她逗得发笑,一手握着她的发,问怎么了:“跟个猫儿一样,粘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