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夕更有底气了:“会,我在老字号面包店兼职过。”
沈素卿看着她招了招手:“过来我看看。”
姜怀夕走了过去。
沈素卿让带她来的人离开了。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和指甲油味,沈素卿刚涂完指甲油,姜怀夕记得很清楚,她那天的指甲是褐色的。
她舒展着十指说:“做个自我介绍吧。”
姜怀夕刚要说话,她又说:“我不想听你在哪里工作过,哪里兼职过,我要清楚你的家庭情况,以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应聘这个工作。”
姜怀夕已经打退堂鼓了。
在她想转身就走的时候,沈素卿抿了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我要听实话,如果通过我的问题,原先的工资基础上再加一千五。”
姜怀夕深吸了一口气。
她几乎是怀着屈辱的心情,尽可能克制着自己的主观情绪,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素卿她的家庭情况,以及她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
听完她的话,沈素卿的一幅插画作品也做好了,她抬起头,目光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把那幅插花递给姜怀夕:“我不喜欢照顾我的护工话多,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回头列一个你的主业排班表,我会安排你剩下的时间。”
姜怀夕还沉浸在刚才的屈辱感中,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却说:“我的主业出任务时间不固定。”
沈素卿问:“什么工作?”
姜怀夕尽量说的明白一点:“清理死亡现场。”
沈素卿一笑:“你不怕我犯忌讳?”
姜怀夕说:“那我就不干了。”
沈素卿又笑了,她说:“这样吧,你辞了你其他的兼职工作,我给你加工资,平时你就在疗养院照顾我,如果你有任务,就去出你的任务,如果我有照顾之外的事情需要你做,我会另外加钱给你。”
姜怀夕问她:“比如呢?”
“比如我想让你把这副插花送到我待会给你的地址,出行报销,我会另外给你钱。”
姜怀夕真想问一句,你钱多烧得慌吗。
但她不敢,她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拿钱买开心的人。
从此之后她就开始照顾沈素卿了,沈素卿这个人其实不算难伺候,她只是比一般的同龄人特立独行,她总是有些出其不意的主意。
比如要姜怀夕半夜三更陪她去酒吧。
比如大白天的让姜怀夕来陪她睡觉。
当然,姜怀夕在次卧。
再比如,她半夜三更让姜怀夕来给她做疙瘩汤。
但她有钱,姜怀夕巴不得她更特立独行点。
姜怀夕没再接到房子现主人的电话,她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们的困难已经解除了,她送了一口气。
但那年大年三十,沈素卿要求姜怀夕跟她一起包饺子,包完饺子又让姜怀夕开车带她转了一圈整个东州,回疗养院的路上,姜怀夕又接到了房主的电话。
对方告诉她:“孩子,我们知道你不容易,已经一拖再拖到现在了,实在没办法了,这房子我们必须得卖了,而且……买主我们也都找好了,要不……我们给你几天时间,你把屋子里那些东西都搬走?”
那天晚上,姜怀夕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