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她还没有廉价到这种地步。
想利用他来报复徐初阳?
她不清楚。
对于徐初阳,林琅只是觉得,自己的坚持到了一种可笑的地步。
她突然理解了之前那些想看自己笑话的人。
她本来就是个笑话。
在这场感情游戏之中,她是排不上名次的候补,是找不清自己位置的局外人。
玻璃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徐初阳是第一时间来到蒋杳身边的。
怕林琅没吃饱,他打算再给她泡一杯牛奶。
从林琅的身边离开,阳台的玻璃没有丝毫缓冲地落下。
一部分砸在了蒋杳身上。
至于自己为什么也会被砸伤。
林琅也不知道。
当时太混乱了,所有人都围着蒋杳。像是一出舞台剧,蒋杳是红色幕布前享受欢呼准备谢幕的主角。
而她,则是幕布后方早早退场的龙套。
人生也是如此。
没人会注意到幕布后的龙套。
哪怕是她的男朋友。
哪怕,是她的,男朋友。
林琅闭上了眼睛,她很累了,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想。
“裴清术。”
她喊他的名字,哪怕并没有等到回应,但她知道,黑夜里,男人肯定抬起了眼。
用那双湖泊一般清澈的眼看着她。
“别走。”
她又重复了一遍。
这两个字落下后没几秒,她便睡着了。
病房内只有她熟睡后的呼吸声,逐渐平稳。
可见度不高的角落里,男人合上手里的书。
他的声音轻到像是一片羽毛,掉进湖里,连涟漪都不会惊起半分。
“好,我不走。”
林琅一觉睡到了中午。
说不清是太累了的缘故,还是因为那种让她能安定下来的香味。
来自裴清术身上的香。
她下意识去看角落,昨日裴清术坐过的地方。
可此时那里已经没人了,椅子早被放回原处,床头的灯也不知何时被人关了。
林琅动了动身子,乏累依旧,哪怕这一觉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
她很少睡这么久了。
大约是怕扰醒她,所以窗帘并没有拉开,只留了一道缝隙。
冬日中午的阳光暖和却不晒人,仿佛铺了层被洗到褪色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