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啊!”大门艺只觉得浑身上下处处皆痛:“前几日我躲到太行山脚一座先蚕祠里,乌罗护追杀来到,楚渔父忽然出现将他逼退。当时我实在没有出路,只好求他帮忙!”
“还在扯谎?”程三五刀锋下压,挤出几滴血珠。
“没有!我所说句句属实,还请上使明鉴啊!”大门艺涕泪横流,大声哭喊。
程三五抬眼四望,面露警惕:“楚渔父还在永宁寺中?”
“我、我不知道!他昨夜借故外出,今晨不见人影,我也是遍寻不得。”大门艺连忙回答:“我以为前院动静与楚渔父有关,所以才靠近观视,不曾想被上使发现!”
“他说的是真话。”长青紧盯着大门艺。
阿芙则言道:“长青,你去寺内查看一番。除了法术施用痕迹,顺便找找有无那楚渔父的踪影。”
“他一个人去不安全!”程三五当即开口,见长青投来疑惑目光,脸色阴沉地说道:“那人实力高深莫测,用心险恶,我陪你一起去找。”
长青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程三五低头看向大门艺:“我劝你再好好想想,自己跟楚渔父还有什么勾结,若是往后被我查出来了,保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这话,程三五收刀离开,阿芙无声轻叹,命人将大门艺看押起来,不准其到别处走动。
看着程三五怒气冲冲的背影,长青急忙追上前去,低声问道:“发生何事了?你认识楚渔父?那到底是何人?”
程三五走了几步,猛然转过身,一股灼热气劲扑面而来,逼得长青几乎无法喘息,就见程三五双手猛地抓住自己肩膀,无比认真地说道:
“如果你遇到楚渔父,不论他跟你说什么,都不要信!此人最擅长蛊惑,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不可信!”
长青从未见过程三五如此忌惮惊惧,只得连连点头:“我明白了……你、你先松手。”
程三五盛怒之下,抓得长青肩头生疼,换作常人早就卸下两臂关节了。他惊觉自己失态,赶紧松手后退。
“没想到啊没想到。”饕餮此时现身,一如既往语气讥讽:“闻夫子竟然就在附近?你莫非是担心他会勾搭上长青这个小娃娃?”
“走吧。”长青见程三五有些失神恍惚,提醒一句:“我方才望见大雄宝殿那边隐隐有灵光浮动,先去那里查验一番。”
“好。”程三五应了一声,竭力撇清脑海中的烦恼思绪。
……
“这是怎么一回事?”
乌罗护抬手指着山脚处殿阁重重的永宁寺,一众僧人被内侍省带到前院广场上,逐一接受盘查。
孔一方脸上若无其事,心中却是暗自恼怒,内侍省突然来到永宁寺查访,此事超出自己预料。尤其是程三五也在其中,只怕会搅乱自己的布局。
永宁寺原本是孔一方用来对付闻夫子的杀阵,再不济也能将他与拂世锋其他成员暂时分隔开来。
可程三五的来到,说明洪崖先生也在附近,自己恐怕不便出手。
孔一方目力极佳,他远远瞥见那位身穿红衣的母夜叉,先前让净光天女催动焦螟,促使内侍省之人趁夜行刺,结果毫无建功,也是拜程三五所赐。
“那是我们内侍省的人,前来协助配合。”孔一方只好随便应付,心中飞速盘算,试图改变局面。
乌罗护冷哼一声,听出孔一方的敷衍之意,但他本来也不打算协助围杀楚渔父,于是抬起双臂,身上翠羽摇曳,纷纷化作百十鸟雀,飞空盘旋。
“你做什么?”孔一方警惕问道。
“我感应到大门艺就在寺内,等我找到他,再帮你对付楚渔父。”乌罗护挥手扬臂,百十鸟雀作为耳目,朝着永宁寺飞去。
……
洪崖先生看着手中观脉人偶,可见几缕火光流转,随后渐渐归于平静,当他翻身跳过佛寺围墙,忽然有所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