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庙收容的少女,在全城戒严的时刻无处可去,只能跪在神庙中,用被水浸透的布擦拭着每一寸的地板。
在她向往常那样膝行到神像旁时,从神像后露出的一角黑袍,让她讶异的抬起头来。
她与一双金瞳正对,下一秒闪烁着寒光的短剑就抵到了她的脖颈。
躲进神庙里的,自然是无处可去的赛特,他这一路为了隐匿踪迹,不知道杀了多少看见他的人,然而面对着跪坐在地上,因为繁重的体力劳动而微微喘息着的少女,他的剑竟难以果决的刺下。
两人在沉默中僵持。
看着最终将凝固着鲜血的剑收回的赛特,松了口气的少女彻底的坐在了地上。
“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说完这一句的赛特,又从这短暂的容身之处离开了。
……
赛特很快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付出了代价——通过见到过赛特的少女的供述,西塞罗很快确定了赛特的大概方位。他命令士兵将那两条贯通的街道围了起来,而后在没有携带武器的情况下只身走了进去。
无处可逃的赛特仰头看了一眼——罗马的恢弘高耸的建筑,恰如囚禁他的牢笼。他想逃脱,除非立时化作一只鹰。
西塞罗往黑暗中走来。
赛特背靠着墙壁,只有这里是死角,他往前走一步或往后退一步,都会让自己暴露在那些士兵的视野之下。
西塞罗慢慢接近的脚步声,令赛特无助的再次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
“赛特,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剥夺了你祭司的身份,还将你囚禁在我的身旁。”
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在他那一段的混乱记忆中,他认为这是对的。
西塞罗一面说着,一面环顾着四周寻找着赛特的踪迹,“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所以你逃走了。”
赛特一直紧握着匕首的手掌也颤抖起来。他不明白西塞罗为什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将这些事说出来,自己应该是他的长辈,他的教导者,他却做出了那样的事。
“我不会让你逃的。”
抬眼交睫间,西塞罗的神态也有了一丝的变化——他攀附着赛特成长,如今正要爬满赛特的身体,将她据为己有。
看到了西塞罗映照在墙壁上的影子的赛特,颤抖的吐出一口气息,正走到他身旁的西塞罗,此刻也正好偏过头来。
他将赛特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
“跟我回去吧,我的王妃。”西塞罗向着赛特递出手来。
……
磨的锋锐的牛角蘸取颜料之后,刺入了皮肤之中,在肩胛上张开羽翼的鹰,自由的羽翼上被刺上了束缚的黑色锁链。
袒露着上半身的西塞罗托着腮看着匠人的动作。
他接自己王妃回来的路并不顺遂,没有携带武器的他被狠狠刺中了一剑,一拥而上士兵趁机制住了赛特。为了赛特不在挣扎中弄伤自己,西塞罗还对他略施了一些麻醉的药剂。
“大帝,已经完成了。”负责这一工作的匠人将被他的掌心熨的发烫的牛角放了起来。
西塞罗起身走过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