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西塞罗离开,赛特仍旧无法从他那个饱含的吻中回过神来——西塞罗唇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让他心惊的是那吻中青涩的贪婪和本能的强势。
“赛特,我给你的会比母亲给你的更多。”这是西塞罗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终于察觉到了西塞罗对他怀有的某种变了质的情感。
目睹了这一幕的瓦卓,心中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亲眼目睹了赛特与那位美貌王妃的纠缠,得知真相的王妃不仅没有揭穿他,甚至还纵容了他继续留在自己的儿子身边。并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赛特与这位刚刚上任的罗马大帝之间,似乎也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站在门口的赛特走了进来,在光影的变幻中,瓦卓闭上了眼睛。
……
赛特地位的稳固,得以让他更深入的接触到罗马强大的核心——更坚固更锋利的武器的锻造,更发达更便利的灌溉农具。他利用自己大祭司的身份,以农业之神的名义巡视罗马的耕田,在向工匠了解到了这种先进农具的构造以及使用方法之后,他将这些工具的制造画成详细的图,准备送往遥远的埃及与锡金。
他不遗余力的想要奈芙蒂斯和故乡变得更好。
神庙里的神像似乎发觉了眼前这个信徒的心思不纯粹,祂们悲悯的神情在光影中变得无比诡谲。
被大祭司传召而来的奥修,从他手上接过了已经被蜡封好的信件,赛特说,“把这些送去之前你拿到信的地方。”
奥修对赛特这几天做的事心知肚明,别人以为赛特出入农田,是行使农业神的权力,但奥修知道,他是在借由如今的身份窥伺罗马强盛的地方,“你要帮助埃及吗?”
赛特没有否认——他答应了奈芙蒂斯,帮她完成她的野心。
“你的姐姐虽然是埃及的法老,但据我所知——两位作为正统继承人的埃及王子,现在还仍旧徘徊在尼罗河岸。”如果赛特只是帮助锡金,奥修不会阻拦的,但是作为和罗马相同体量的埃及,赛特帮助他们无异于就是在催化战争的爆发,“如果有一天他们回到埃及,你和你姐姐为埃及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会成为他人所做的嫁衣。”
“你是在担心埃及和罗马开战吗?”
“不。”奥修并不担心埃及和罗马开战,这两个体量巨大的国家,相隔的距离让这场战争就算爆发也不可能持续太久,“我是在担心你。”
赛特神色微微一变。
奥修将他的信接了过来,他提醒了赛特一句,“你的姐姐现在能掌握埃及,并不代表以后能一直掌握它——埃及强大后,如果不能如愿成为她手中的工具,就会变成反噬自身的刀。”
奥修说的没错,可他说错了一件事。奈芙蒂斯自始至终的目标都不是埃及,她是想用战争毁灭埃及与罗马,然而真正的重塑锡金——她要帮助埃及强大,得到埃及人的爱戴与崇敬,然后带领他们与罗马开战,在这两个国家倾举国之力打到各自元气大伤之后,在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变成战争的焦土之后,锡金不光会得到真正的安全,还会拥有前所未有的走向辉煌的机会。
赛特不会和他解释这么疯狂的事的,他也不会告诉奥修,两位埃及的继承人中,有一个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他用手抓住奥修的下颌,让他靠近了自己——
“去帮我送这封信。”他知道奥修想要什么,在近在咫尺的奥修盯着他的嘴唇想要碰触的时候,赛特抓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将头别了过去,“送完之后,就去我的宫殿找我吧。”
说完这句话,赛特松手从奥修面前退开了。
奥修看着已经恢复成圣洁模样的赛特,轻笑了一声,“你越来越明白怎么掌握我了,祭司大人。”
……
回到宫殿里的赛特,让所有侍奉的女官都离开了。
瓦卓看着靠在窗户旁的赛特,对方卸下冰冷后显露出的迷茫神情,让他越发的想要探究这个人——除了赛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给他这种复杂的感觉。
在瓦卓看着赛特的侧脸发怔时,从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和赛特逐渐清醒的目光,让他明白赛特这副姿态是在等待着谁。
从层叠的树影中,一道黑影走了出来,等到那个人走到月光下,瓦卓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另一位罗马大帝的亲信。他还记得别人对他‘独裁官’敬称。
奥修看到了瓦卓,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到来被其他人发现。反而赛特有些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与这位独裁官私下里有什么交情,他下令让瓦卓出去。瓦卓离开了房间。
奥修与瓦卓擦肩而过,他接下来说的话也被瓦卓听到了,“我来讨要我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