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斋道人得了嘉庆的一纸文书,虽然没有印章,就当是圣旨,骑马一路下河南,到了洛阳城,说了景安的名字,守门军士也不阻挡,直接就到了景安的帐下。
景安得了玄虚和水水真人等会道术的人,觉得行军打仗、对付白莲的进攻,还是道士厉害,因此也不更多怀疑清斋道人的来处,只是看了嘉庆的文书,见没有印章,谅他不敢冒充,于是接待了他。
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千总之职,给了他就是。又问了他要了佛像,联系了寺庙僧人,供到寺庙里去。
清斋道人一下子当了官,自然很高兴,但是他不知道白莲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在延庆时,他只是听说白莲很会妖术,而且还会腾云驾雾。他想,这飞云靴不仅自己脚步下踏着,也许那些白莲一个个都踏着飞云靴。否则,她们怎么会飞起来呢?
他与玄虚老道,水水真人,以及军中道士见了面,不敢与他们讲经论道,害怕泄漏了马脚。他自己的底自己知道,就是那传说得神乎其神的佛像,也是他的安排。
原来,他在清斋道观的时候,就感叹道观里的香火冷清,于是,他到了那些佛家庙宇去,看见人家香火旺盛,很是不解。
难道这道家与佛家的差别就那么大?有一个炼丹药的老道看出了他的心事,对他道:“一个修炼之人,要做到清心寡欲才好,你怎么一天就想着那香火钱呢?”
他道:“人人都说他的丹药好,究竟有几个吃了能成仙的?这不都是水银呀!草根呀!女子的经血呀!炼得好的,吃下肚子去,不拉稀就好。有那不会炼丹的,水银的毒性还在,就到处吹嘘自己的丹药如何如何的好。”
“那人达官贵人不知,一心只是羡慕道家功夫,吃了他的丹药,不仅不长生不老,反而中毒夭折,这不是在害人害已吗?倒不如学习静坐吐纳功夫,养好身体,乐个道貌岸然,清清爽爽。”
“或者弄几个香火钱,骗几个美女睡她一睡!乐得个逍遥自在!”
那人见他说得龌蹉,于是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你说话,我倒觉得自己因此俗了。”
清斋道人道:“我就不相信你清高了,就不吃饭了,就不穿衣服了!若是有法让我那道观香火旺盛起来,倒不失为太上老君扬名立万,这才是实实在在的道理啊!”
于是,那人给他一尊佛像,对他道:“这佛像中空,里面有荧光粉,阳光一旦暗淡时,会发射出光辉来。那不明就里的人见了,自然认为是佛像显灵。如果你有这样的理想,不妨借这个佛像发财。”
清斋道人听了非常激动,但又想不起怎么弄,才引起人们对佛像的重视,人们难道就凭他口头三寸不烂之舌,就会对着佛像顶礼膜拜?纷纷贡献出银子来?
那道人道:“这还不容易吗?俗尘的事情,哪里比炼丹药还难呢?”
“你找一棵古树,挖了好坑,将佛像埋在底下,等个三五年,那里看不出挖过的痕迹,而且杂草丛生的,你再放出风去,说某某地方有佛像发光,人们自然好奇,于是叫你指引他们去挖。”
“这时候,你卖个关子,他们就会掏出钱来了。”
可是,这清斋道人还是不通,问:“我如何放出风去,他们就相信我?”
道人笑道:“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来,非得我手把手教教你才行啊!”
清斋道人此时一心要他的道观香火旺盛,跪下道:“还是望道长指导指导!”
道士就说了,着为一个道士,抓鬼乃是职责所在,既然抓鬼,就知道别人是怎么抓的,比如那些巫婆神汉是怎么抓鬼的?
他们不过子虚乌有的造出鬼怪来,然后调查人家的底,故意装神弄鬼说人家被神鬼弄的生病罢了。
道士对他说,你只要用心去观察和打听人家的事,然后放出媒子去,说你如何如何能够判断祸福,经过那些媒子宣使,人家自然上门来找你。
然或对某个人下了药,让他生病,然后他找到你时,你只要装模作样的抓鬼捉怪,悄悄把解药放到净水里,给他一口喝下去,他的病得了解药,哪里有不好的道理呢?
这样一来,你自然说的话就百发百中,就是有不中的,也是个例外,人家只是怨恨自己倒霉,恰恰那时候天神不在家,或者他的行为龌蹉,天神不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