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迫不及待的斟了,两个都倒了一大碗,玄虚老道一口喝下,觉得畅快淋漓,好像身体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道:“好喝!这酒好喝。”
知县笑道:“道长现在知道那些白莲为什么战无不胜了吧?”
“怎么说?”
知县道:“其实不单单是天上的无生老母在帮她们,就是阿修罗道的阿修罗们都在帮助她们,这样的人马在人世间,一旦闹将起来,那些肉身凡体如何能抵挡?”
玄虚老道道:“知县大人何出此言?难道大人与她们同流合污,是与朝廷对抗才被杀了头,灵魂到了这海底下躲起来?”
他放下酒碗,站起来,就要朝外走。知县急了,过来拉他道:“道长不必生气,我虽与她们有往来,却不是她们一伙的。古言道,井水不犯河水,岂说出同流合污的话来?再喝,喝个痛快。”
“我还有话要对玄虚道长说呢!你这时候走出去,是没有路的,这是在河底下,不是那人世间的山路里,断然去不得。”
玄虚老道觉得知县力气非常大,他轻轻一拉,自己就像一棵水草,轻飘飘的,就到了桌子边,只好坐下了。
知县呼道:“玄虚老道来了,你们还不赶快来陪酒?”
于是,他的夫人一个个从里屋走了出来,玄虚看时,见她们还是之前的样子,问了安后,都来坐了。
知县的三太太居然坐到玄虚的身边来,她身上的奇香让人神魂颠倒。玄虚老道笑道:“三太太果然不记恨老道?”
三太太笑道:“我恨你什么呢?你对我做过什么了吗?”
玄虚老道道:“那时候,我以为你是狐妖,所以作法治你,你逃跑时,还在地上退下了一地的狐狸毛。跑到外面去了,还哭哭啼啼的骂知县大人。”
“知县大人跑出去追你,居然被你从天空中一射下来,正中脖子,倒地就死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这一次,又见到你,所以这样问。”
这些人都笑起来,三太太也笑道:“难道道长现在不是在做梦吗?”
玄虚用手悄悄扭自己大腿的肉,觉得好生痛,又觉得不是梦。如果她们是人,怎么可能住在这河底下?如果不是人,却看不出她们一点仙气。
于是,又倒酒来喝,想起要渡河的事,对知县道:“河南巡抚景安明天就要渡河,既然知县在这水底下,定然可以帮忙。到了那时候,如果看见许多竹仓在河面上飘动,有人陷落下水,不知知县大人肯不肯救他?”
知县笑道:“我们不管人世间的事很久矣,这事万万办不到。而且,这时候,道长可以去窗口看看,这里是不是在河底下?”
玄虚老道放下酒碗,到了窗口,朝外一看,见许多云雾在飘荡,一下子又迷惑起来,这里怎么一下是水底下,一下子又到了云雾里?就是那些成仙得道的人,他也没有这里厉害的法术啊!
又想起这知县说,他与白莲有往来,就是鬼,他在帮助白莲,我与他在此久留有何用,还不如乘早回到神灵寨去,明天就要渡河了。
回到桌子边上,道:“老道明天还有事,要赶回去休息,这就告辞了,多谢大人的好酒好菜。”说罢就往大门走,听知县在里叫道:“道长不要走啊,我还有话对你说呢!”
知县又对他的几个太太道:“还不赶快去把道长拉回来?”那些女子过来,把玄虚的衣服抓住,往屋子里拖,玄虚老道怎么也挣扎不掉。
口里直嚷嚷道:“哪里有这样留客的啊?快放了我也!”
话还没有说完,已被女子们七手八脚拉拉扯扯,又坐下了,问:“知县大人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知县道:“道长恐怕不知道那水水真人造的渡河竹仓为什么会见水就沉吧?”
玄虚老道这才稳了稳身子,表示愿意听知县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