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女子的头脑多是由情所主宰,那些为情而逃,叛变父母,为情私奔,背叛丈夫,甚至为情逼迫男人和自己殉情的,那是比比皆是。
在下并不是贬低女子之意,相反,而是称赞女子的情,那是泰山之重。一旦招惹到情这个东西,就是公主,她也跟盗贼跑了;就是家资巨万,她也为因此和心中缠绵的男子出走,哪怕是乞讨过日子,她也奋然不顾。
人是以感情为重,所以是人,而女子尤其超越男人之上。或者大家说,这是笨蛋!不,女子的天性,就是知道情的重要,所以才不至于让这个人世间的人变成行尸走肉。
哈哈,这话瞎扯的远了。话说,那吴紫儿自见了骆河勇,心中就向着他了,把自己的身份也忘到九霄云外。
她一天不离禅室的门左门右,害怕别人发现了里屋的响动,知道骆河勇藏在里面。一旦把其他守护的娘子军支走,便溜入禅室,把门闩紧,与郎君私会,从来不想到自己的郎君会给白莲带来多大的灾难。
有时候,众姊妹也问吴紫儿,之前看见的那个陌生女子,何处去了?她身为先锋,冷淡的搪塞了几句,众人见她没有好脸色,自然罢了。
偏偏她有一密闺,也是洛阳女子,叫张蓝静,从来都喜欢和吴紫儿在一起,自吴紫儿有了蒙着人皮面具的骆河勇后,就渐渐的疏远了张蓝静。
自她把白银箱子搬到禅室后,最怕张蓝静知道这见不得人的事,因此故意说自己丢落发簪之类的东西,最后都在张蓝静的床褥里寻到。
张蓝静是个衣食充轫,家道从容的女子,其父母见齐寡妇颇有仙气,因而让她加入的娘子军,来时,她父母还专门送了许多银子给她,这时候,吴紫儿污蔑她是小偷,哪里忍下这口气。
娘子军军中军纪严明,在军中小偷小摸可不是一件小事,吴紫儿道:“看在我两个多年姊妹的情分上,我就不把这事向王教师汇报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在寺外看好马草和谷物,不要进到屋子里来,避免掉了银子,我在王教师面前保不了你。”
这两个人,平常最为亲密,而且之前在洛阳时,骆河勇和吴紫儿的事,还是张蓝静撮合的。这一下忽然就变了脸,张蓝静哪里想得通,只是觉得守军里有女子在陷害她。
大家都惧于吴紫儿是先锋,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再也不进到庙里。庙里都堆满了大米和谷物,守卫闲来无事便在紫荆山庙门外的帐篷里舂谷物,或者到寺庙周围巡逻,谁也没那心思进到寺庙里。
禅室是在大殿进去的另外一间房,吴紫儿手自锁闭出入,等闲人也不让进去,终日是关着的,除了齐寡妇来,也不曾有第二个人走得进。
张蓝静受了气,表面不露颜色,倒暗地里观察起吴紫儿来,有时候,吴紫儿一天进那禅室一次,到后来,居然一天不下三次。出来时,像是喝了酒,脸色通红,而且越发显得精神了。
众娘子私下里议论,八成这先锋官是贪财的缘故,一天要进库房里看那银子数次。她们道:“就是不能据为己有,看看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也是安慰吧?”都笑了一回,大家凑趣,不去窥觑她。
只有张蓝静知道吴紫儿不是一个爱财的女子,觉得进去一次,出来时,髻乱衣斜,脸色红扑扑,莫非违令偷偷饮酒?可是,张蓝静思前想后,也想不起吴紫儿嗜酒这事来,觉得其中一定有猫腻。
晚上乘先锋睡着了,这张蓝静越想头脑越的发热,居然偷了她兜里的钥匙,轻手轻脚开了庙门,就进去,到了大殿,见里的油灯还亮着,只是闻到一股尿骚味,是从锁着的禅室里发出的。
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每次吴紫儿放着寺庙外的东厕不进,专要到禅室里撒尿?这时候,她好奇心大起,决定要进去看一番。
她一边开门一边想:“先锋把白银箱子搬到禅室,故意在里面撒尿,盗贼觉得里面臭烘烘的,就不怀疑里面藏有银子?”提灯进去,忽听得箱子盖子“铛”的一声晌,一个少美女子钻头出来。
张蓝静吓了一跳,正要口呼“有鬼”,话未出口,见那女子把脸一揭,去了人皮面具,一张男子脸现在自己面前,仔细看去,却是新安城里贩玫瑰的骆河勇。
骆河勇见来的人不是吴紫儿,吃了一惊,缩了下去。
张蓝静定下神来道:“怪不得,我那先锋姐姐关门得紧,还冤枉我偷东西,原来有此缘故。我却不该撞破了你们。”
正要往回走,不想,那骆河勇见来人是个熟悉的,而且姿色还比吴紫儿美几分的,色心大起,从箱子里跳出来,一把把张蓝静搂着道:“我是骆河勇,之前蓝静妹妹都让我想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