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儿和草儿一路到了保康县,急匆匆到廖卓文老头菜园子里一看,那被“拔苗助长”的大白菜不仅不枯萎干死,反而长得更茂盛了。
两个人惊诧不已,只见廖卓文扁着嘴,笑吟吟的说,他已经在这里等得很焦急,如果两个姑娘再不来,他就云游四方去了。
于是,把她们领到他的破草房里,回手把门闩了,白儿和草儿惧他法术,就叫起来道:“师傅是叫我们来拜师学艺的,可是怎的把门闩起来了,你要干什么?”
廖卓文老头笑道:“我都几百岁了,什么女人没见到过呢?就是九天之上的王母娘娘,也请我喝了几回酒了的。我是个修道人,对男喜女欢没有兴趣,这也是神仙的戒律。两位就放心吧!”
说完从乱糟糟的床上拿出一只秃了头的毛笔出来,说是要教她们“神笔”的使用方法。两个人一听到“神笔”二字,就想到神笔马良的传说,拍手高兴道:“师傅真好,授了我们神笔,我们也像马良一样,给贪得无厌的人画一座金山,然后周围画上大海,也让他们去淹死。”
廖卓文老头说,他的神笔不能画金山,也不能画银山;不能画美男子,也不能画酒食,只能画门。
两人听了不免失意,廖卓文老头就道:“这笔虽不能画金山银山,不能画美男酒食,可是与马良的神笔又有什么不同呢?”
白儿便道:“师傅莫不是叫我们去做盗贼?乘人家睡觉时,从人家后墙里画一道门进去,把人家偷个瓮光锅净?我们可不干偷盗的事。”
廖卓文老头笑道:“这人世间的偷盗有好几种,一种是想通过造反,妄想夺取皇帝的宝座,将一国江山据为己有,这叫大偷。”
白儿道:“师傅说这个,不是在指槐骂桑吧?我们白莲正在造反,意在挽救天下苍生,怎可与窃国可比?”
廖卓文老头道:“正是,正是!一种是悭贪朝廷官粮军饷,从而削弱朝廷治理国家之力,这叫中偷。”
“凡属他人的物件,不经物主同意,便取用,或占为己有,偷轻物则人性丧失,偷重物可能害人身命。就如那些偷鸡摸狗的,拦路抢劫的,这叫小偷。”
白儿道:“偷鸡摸狗,拦路抢劫,正是民众咬牙切齿的事,师傅倒把他说的小了。于理不通,于理不通啊!”
廖卓文老头问:“你这样反驳为师,到点是想学呢,还是不学。”白儿道:“想学,想学!”
廖卓文老头说,还有一种,是最轻微的,那就是偷情。男偷女,女偷男,看似违背道德人伦,实是满足对方所需,名虽为“偷”,实则为“献”,丈夫责怪妻子不温柔,妻子责怪丈夫不英雄,如此怨恨填心,而因偷情纸事,暂时缓解了怨恨。
廖卓文老头道:“因此,偷情不为偷,列在三偷之外。”
白儿道:“如此说来,这偷情乃是天经地义的好事?”
“是啊!是啊!娱人娱己,只要不是谋财害命,有何不可?”
不想,这自称活了几百岁的老头说出这番话来,把两个姑娘闹了个大红脸。
草儿咕噜道:“师傅说了半天歪理,可究竟那神笔神不神?”
廖卓文老头道:“神不神,一试便知。不过,这笔只能传与一人,而且神笔只听一人命令,一旦接受了此笔的人,偷盗干不得,救人救不得,除了偷奸之外,否则天打五雷轰。”
这两姑娘道:“师傅传这偷奸之笔,难道叫我们去偷奸不成?”
道士笑道:“我之所以传神笔给你们,是有道理的,修炼的人都知道道家有采阳补阴之术,如果想在天上来去自由,翱翔于宇宙之中,女人修起来比男人更加容易的多。因此,有这笔,正好不是正中下怀了吗?”
“既然拜我为师,总是要有所得吧?”
白儿似有所悟,道:“话多无用处,水大干了田,师傅还是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在土墙上开一道门吧!”
廖卓文老头道:“慢慢来,我话还没说完呢!这神笔给了人,认了主,只听主人使唤,别人用了没有效果,而且三天,才能用一次。只能在夜晚里用。”
“你两个,我要将神笔授给谁呢?”
这两姊妹,自然是白儿事事当先,草儿没有说话。白儿高兴道:“就传授给我吧,师傅!”
廖卓文老头却不上前把笔给她,站在那儿道:“我传授了你画门的咒语,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白儿高兴道:“不要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也答应你,师傅能够让我和妹妹活个几百年,还有什么事情不愿意为师傅效劳的呢?”
廖卓文老头说,画门咒语倒是很简单,可是这采阳补阴的事情,是个麻烦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领会的道术,所以他必须和白儿两姊妹去白莲军营里,暗暗指点她们,让她们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