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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想起来关心我了。”

得,又来了。

即熙想宁钦这种一往情深,也不知几分真假。

宁钦却没有在意即熙的反应,他好像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慢慢地说:“我三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七岁那年母亲改嫁,我就到了叔父家里。叔母向来厌恶我,小时候我但凡出一点儿错就少不了责打,堂兄们也跟着排挤我,唯有叔父对我视如己出处处维护。他是我唯一当亲人看待的长辈,我想等我长大一辈子都要报答叔父的恩情,结果考中进士的那天,我得到了他死去的噩耗。”

即熙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生意都接,你叔父那些敛财的勾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不过就算他再怎么不是个东西,对你倒是挺好的。”

宁钦沉默了一瞬,低低笑了一声。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我想了千百次。你不喜欢计较也不挑剔,万事追求惬意舒适,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舒服又省心。可是我要忍耐脾气,体贴懂事不让你厌烦,我就像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若说你喜欢我,不过就是这种程度的喜欢罢。”宁钦牵着马的手握紧了,还算得上平静。

他这一辈子总是孑然一身,父亲、母亲、叔父继而是即熙,每次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都是镜花水月,到头来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即熙有些无奈,她摊手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装成金丝雀的样子?那时候我可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如果我不装,我告诉你我的不安和怀疑,你只会更厌烦我罢,你最讨厌麻烦。”

即熙想宁钦这说的倒是没错,有些方面他还是很了解她的,所以他们在一起愉快相处的两年,实际上是宁钦的曲意逢迎?

这听来就更膈应了。

宁钦不知怎的,却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我从来没见你哭过,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日子开开心心的,干嘛要哭啊?”

即熙嘴上反驳着,心里却想她也不是很少哭。

上次哭还是离开星卿宫前,雎安问她委不委屈。

再上次是雎安失格的时候,再再上次……奇了怪了,她怎么每次哭都是在雎安面前?

她活

着的最高信念就是快乐和自由,难过的事情绝不会记太久,也不需要人安慰。但是在雎安面前,她所有那些原以为忘记的委屈心酸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的地方,纷纷跑了出来。

天大地大,她似乎只愿意接受雎安的安慰。

“你说你以前很信任我,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我。我陪你那么久,贺大娘的事情还是听贺忆城说的。对你来说,我背叛你的难过,要远远大于我与你决裂的难过。”宁钦淡淡地说道。

“我是假的,你也是假的。不过我原以为自己是假意,却动了真心;而你自以为是真心,却一直没有用情。”

他们走到了城外长亭之处,这里一段时间无人打理已是荒草丛生,颇有种凄凉之意。即熙停下脚步望向宁钦,说道:“或许是这样罢。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管当初我们实质上是什么,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宁钦定定地看着即熙,他这些天迅速地消瘦下去,宽大的衣服随风飘扬,眼睛深陷神色憔悴。即熙却从他平静悲伤的眼睛里,慢慢看出一点孤注一掷的疯狂来。

“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爱别人。”

“……所以呢?”即熙有种不好的预感,宁钦这种神情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几年前宁钦差点捅死她时,是不是就是这种神情?

宁钦向前靠近她一步,说道:“如果你死了,我拼上命也会为你报仇……但如果你还活着,你不能爱上别人……”

他在即熙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活着看到你爱上别人,所以我们一起死吧,即熙。”

即熙瞬间睁大眼睛,想要撤步远离的时候脚下却突然出现血红色的阵法。她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抬眼便看见宁钦手里拿着一张符咒,正是之前行刺雎安时用过的以命生祭的恶咒。

“这符咒,我还有一张。”宁钦淡淡地说。

从阵法里中伸出无数红色的藤蔓一样的光,将即熙紧紧束缚住无法动弹,宁钦的脸很快失去血色,生命源源不断地通过恶咒输送到阵法中。

即熙动弹不得,她抬眼狠狠地看着宁钦:“我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我可以即刻咒死你!”

“你现在咒死我,恶咒也停不下来了。”

“宁钦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鲜血从宁钦的嘴角流下来,他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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