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羡站得久了,转身在廊内的长椅上坐下,动手理了理衣袍,坐姿优雅懒怠,轻轻沉了口气,似是累了。
烟花还在放。
玉君回眸看他,见他脸色不大好,唇角有些泛白,问道:“我开给你的方子,你照着喝了吗?”
商亭羡漫不经心道:“那药与我平时喝的不一样。”
“我还能毒死你不成?”
“你也不是不敢。”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坏,你莫要冤枉我。”玉君委屈的蹙了蹙眉,“你知道的,我见血就怕,又怎么敢下毒杀人?”
她看起来人畜无害。
柔弱的跟朵花一样。
风一吹就凋零了。
别说杀人这种血腥的事,就是同人拌嘴都拌不赢,又哪里来的害人之心?
商亭羡看着她那张单纯的小脸,缓缓道:“上次我寒症发作,你几针下来我确实好了很多,但我这个病啊!娇贵的很,有些药喝得,有些药喝不得,你开的药方或许是良药,却未必适合我。”
“将死之人,还在乎什么喝得喝不得?”玉君反问他,又白他一眼,语气里有些愠怒,“你知道我给你把脉的时候,把出了哪六个字吗?”
“说说看。”
“紧,弱,细,迟,冷。”
商亭羡笑了,笑得宛若罂粟,仿佛正在讨论的并不是他的病情,他极不在乎道:“孩子,你这每一个字,都等同给我判了死刑。”
“既然知道,那你还嫌弃我的方子?”
“你很在乎我的生死吗?”商亭羡突然问。
“自然。”玉君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犹豫,歪了歪脑袋认真的说,“像公子这么好看的人,死了多可惜,留在这世上多看两眼,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商亭羡:。。。。。。
身后的青野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