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呢,反正最后都烧成一捧灰了。”
过了一会,玉君在软榻上睡着了,云柳不忍叫醒她,取了毯子给她盖上,见屋里的炭也快烧没了,便拿着筐出去柴房取。
窗户合着,一道轻盈的黑影闪过。
玉君懒懒地睁开眼,侧过身看向那扇窗,没劲似的起身走过去。
推开窗户,寒风呼啸,冷得人直打抖。
几片腊梅花瓣被风卷了进来。
伴着阵阵轻香。
白雪皑皑下,那黑影迎着皎洁的月光飞来,落在窗台上。
“呀——”
乌鸦低鸣一声,黑珍珠似的眼睛看着玉君。
玉君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头:“小东西,饿了?”
乌鸦竟也不躲,还像是听得懂人话一样,脑袋啄了几下。
便见玉君用指甲划破自己晧白的手腕,猩红的血溢出,伸过去喂给它。
乌鸦竟真的低头吸了起来。
等它吸饱了,玉君拿帕子擦干腕上的血,那明明被划开的口子却奇迹般的愈合了。
乌鸦也扑腾着翅膀飞走,很快消失在大雪夜。
翌日,雪停了。
玉君被一阵哐哐当当的敲响声吵醒。
她披上外衣出屋,庭院里的雪堆得老高,已经没过了小腿肚子,雪碴子泛着盈盈闪闪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我在这。”
一颗石子扔了过来,正打在玉君脚边。
她弯腰捡起,再寻声望过去,就看到院子西边的墙头上坐着一个人。
林念听洋洋洒洒的坐在那上面,穿着轻薄的冬袄,外面套着淡蓝色褂子,戴着一顶浅驼色用兔毛做的冬帽,一手抓着几颗石子挪着把玩,一手抓着大肘子在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