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目光落到了玉君身上。
她生得乖巧,个子又细,站在恶相百态的妇人身旁像只被惊吓到的猫儿。
玉君不紧不慢道:“婶子,药方没错,抓的药也没错,是你错了。”
妇人瞪眼:“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
玉君莞尔一笑:“你夫君患有胸痹之症,时常胸闷气短,疼痛难耐,所以你在药里多添了两钱白芍给他止痛,虽然得以缓解,但是白芍属寒凉之品,胸痹之症又属寒邪,两寒相撞,导致体内的寒气无法消散,反而聚集在胸前,久而久之,病情自然加重。”
妇人慌了,声音心虚拔高:“什么。。。。。。白芍?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夫君病成这样,是他们用药不当,我要赔偿,我要告去衙门。”
“若闹到衙门里去,婶子恐怕是要挨板子的。”
“啊呸!我们才是受害者,莫非县太爷还能蒙了眼睛随便冤枉人不成。”妇人咬牙说道,转身就趴到她男人身上哭。
老大夫走了过来,问玉君:“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患者服用了白芍?”
玉君颇有礼貌的朝老大夫欠了欠身,说:“患者脾脉浮濡偏数,沉迟无力,是脾胃虚弱的症状,此类人食用白芍,脖子和手腕处一定会起细小的皮疹。”
妇人张着耳朵听到了玉君的话,心虚的扯开自家男人的衣裳。
果然在脖子和手腕上看到了皮疹。
自知站不住脚了,脸色难看。
玉君继续说:“婶子家中一定还有白芍吧,说不定药渣也还在,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衙门,请县令大人派人去趟你家中,取了白芍和药渣,一查便知。”
妇人眼神晃动。
没了底气。
只弱弱的说:“我夫君都成这样了,哪里还经得住折腾。”
“那就是不去了?”
“去,自然要去,最好把仁京堂封了,只是。。。。。。听说今天新县令上任,恐怕衙门。。。。。。正忙着。”妇人后槽牙咬得啧啧作响。
“也是,新县令上任,若真去了衙门,指不定碰一鼻子灰,婶子还是安心带你夫君回去吧。我已经替他施过针了,你再照着原先那副药方加两钱川芎,喂他几日,自然会痊愈的。”
“用不着你当好人。”
“我自知,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玉君表面乖乖的,可说这番话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森冷。
妇人成了众矢之的,哪里还敢再闹:“今天就当我们倒霉,以后再也不来你们仁京堂看病了,晦气,走走走。。。。。。”
没讹到银子,又被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揭了底,眼下成了笑话,妇人实在没脸再继续待下去,就赶紧招呼那两名大汉把自家男人抬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瞪玉君几眼。
怨她打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围观的人也因此好奇起来。。。。。。
这女子是谁?
怎么仅靠诊脉,就能知道这么多的细枝末节?比馆里的老大夫还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