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便绘声绘色的念了起来,她看的是怪谈小说,内容非常吓人。
商亭羡听得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睁开眼看她。
玉君念得入神,表情上都是戏,仿佛置身于书中的情境之中。。。。。。明明说自己胆子小,却看这种血腥诡谲的书。
小家伙,原来有两副面孔。
。。。。。。
禅山寺。
大雄宝殿后面的禅房里,林家的长辈们都在这里休息,小姐少爷们在别的禅房,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林家大爷林文远,他一身紫墨色刺绣常服,年近五十,却满头白发,脸色沉重的坐在主位上,连着他左手边的二爷三爷也是这样,气氛低沉的吓人。
三兄弟默声的样子很像。
只是三爷要年轻些。
许氏坐在林文远的右手位,手里捻着帕子,时不时往外面张望,眼底藏着心虚。
料谁也没想到,本以为老太爷去世,林家今年祈福的头香应该由大爷林文远来上,可寺里的方丈却说老太爷在世时曾说过,林家祖上定过规矩,头香必须由辈分最高的人来上,否则会败了林家往后三年的运势。
而现在林家辈分最高的那位,不就是玉君。
可她却被丢在了山脚。
林文远不敢忤逆祖上规矩,便携府里上下的人在这里等着。
过了许久,二爷林孝之坐不住了,哼声道:“我倒不在乎什么运势不运势的,反正我打理的钱庄也不靠这个吃饭。”
林家家大业大,涉猎多个行业。
大爷稳重,又深得老太爷的真传,大半辈子都扑在研究医术上,自然而然接管了家中的百年基业——仁京堂。
而二爷性格圆滑,善于交际门道,为人又吃得开,所以接手了家里当铺和钱庄的生意,也是油水捞得最多的,除了每个月按份额上交到府里账房的钱,还能余下不少到自己二房的账上。
虽然富得流油,却亏无子嗣。
他年轻时喜欢打马球,一次从马上摔下来不慎伤了男人根本,偏又爱面子一直瞒着,等老太爷发现时要给他治,却已为时已晚。
而二奶奶蒋氏年纪轻轻就嫁给了他,得知自己守了活寡,成日里郁郁寡欢。
久而久之,便将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在了烧香拜佛上。
才勉强度过这些年没盼头的日子。
眼见二爷先开了口,三爷林淮安自然坐不住了,也跟着道:“那方丈的话到底可不可信?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老爷子说过这事?”
林文远板着脸回他:“每年祈福都是老爷子自己上头香,说与不说的,有什么区别。”
“可是大哥,老爷子已经走了,咱们林家的头香现在应该由你来上,让给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算怎么回事。依我看,不等她了,赶紧上香祈福别误了吉时。”
“老三!”林文远正襟危坐,呵斥一声,拿出了当家主子的威严说,“既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就不能破。”
“难道真要一个小丫头上头香?”
“嗯。”
“大哥,你糊涂啊。”林三爷自知自己没有话语权,只能闷着声了。
林三爷向来做事没头脑全靠一张滑溜的嘴,这些年他打理的字画行生意一直在亏损,早就该关门了,可是老太爷生前时执意要开下去,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不能丢。
所以老三打理的字画行一直靠二爷那边每个月拿钱养着。
见等了这么久玉君还一直没来,林文远转头问许氏:“你是怎么交代管事的,人怎么能丢?你办事一向稳妥,即便是小事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次祈福这么大的事,不应该啊。”
大有问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