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是我老板打来的,我接一下电话。”冯森林划动手机面板接听起来,“嗯,嗯。什么?”
冯森林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罗晓明与沙小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从冯森林的神情看,这个电话与这件事有关。
果真,冯森林接到后面,点着头说:“好,骆总,我知道了,我会绝对保密的。”
罗晓明与沙小芹面面相觑:这个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只要晚来几分钟,我们就成功了。
现在怎么办?他们必须装出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演下去。
冯森林挂了手机,脸色严肃地重新打量着他们,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包房里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为了缓解这种气氛,罗晓明端起酒杯站起来,对冯森林说:“冯总,来,我敬你一杯。”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但冯森林还是沉着脸不说话。
这可把沙小芹急坏了:继续追问吧,她怕显得过于迫切,被他发现尾巴。不问吧,冯森林现在什么也不说了,这可如何是好?
包房里的气氛很是尴尬。
罗晓明在台下轻轻碰了一下沙小芹的脚,意思是让她继续问下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沙小芹鼓起勇气,给冯森林搛了一筷菜:“冯总,你吃菜啊。”
“谢谢,我自己来。”冯森林这才开口说。
沙小芹说:“冯总,你好像有心事?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打搅你了。”
“没有。”冯森林呆呆地说,“我老板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就竞拍不举牌这件事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跟任何人说。他的话说得很严厉,说如果我泄密,就要把我全年的奖金全部扣掉。严重的,还要开除。”
“这是为什么呀?”沙小芹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说,“为什么搞得怎么严厉?真奇怪。”
冯森林盯着沙小芹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说:“我们老板也是被迫无奈,才这样的。”
“为什么呢?”沙小芹不顾一切地追问,“举不举牌,是他的权利,怎么被迫无奈呢?”
冯森林见她问得急,脸色突然拉下来:“沙记者,你不是专门来采访这件事的吧?”
沙小芹心里一惊,但马上摇头说:“哪里呀?我是来买房子的。只是出于好奇,随便问问的。”
“嗯。”冯森林若有所思地垂目吃菜。过了一会,他才说:“这事与你们不搭架,我就告诉你们。你们听了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
罗晓明故作随便地说:“冯总,既然这样重要,你还是不要说为好。”
“对,对。”沙小芹也故作轻松地说,“冯总,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事,你就不要说了。”
他们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十分的紧张。
谁知这样一激,冯森林反而放心了,也有了说出来的欲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了,我也不怕。有人在背后威胁我们老板,不许我们到现场举牌。如果举牌,他们会把我们老板在外面搞的几个情人,告诉他老婆。”
罗晓明激动地与沙小芹交流了一下眼神:有这句话就行了,收兵吧。
“还有这样的事?”沙小芹为自己终于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而感到高兴和激动,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连忙转向说,“来来,冯总,吃菜,这条鱼蛮新鲜的。”
他们悄悄把旁边椅子上的手机录音关掉,然后热情地给冯森林敬酒,劝菜。一直吃到八点半,罗晓明买了单,才与他热情地握手道别。为了把事做真,他们答应明天上午去冯森林的房产公司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