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冷酷得几乎不近人情。
他以比万年寒冰还冷的话语回答道:“要么这个男子死,要么这个告了白的女子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再次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痛苦之色。
人若不经历痛苦,又怎么会变得成熟稳重而富有内涵?
易云作为一族酋长,乍一看上去,就显得稳重有度。
这样的人,自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面临过这样一种注定了会是痛苦和伤害的事情?
清水已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绝不愿意放过他脸上的任意表情变化。
此时他忽然插口,沉声说道:“刚才你说,一旦女子告白这件事情发生,通常情况下只有两种结局。”
钱自来讶然地看了清水一眼,似乎颇为他的的这个问题费思。
讶然是讶然,但通常情况下,一旦清水发话,他就会沉默。
这一刻自然也不会例外。
当清水开口,钱自来便当即闭了嘴,变得沉默起来。
为他这句话费思耗神的,居然不止钱自来一人。
远在一边的风杀,此时也若有所思的盯着清水。
他目光闪烁着,灵动的眼珠子已在急剧转动,似乎已经想到了一些深层次的问题。
易云这一刻自然也在凝视着清水。
清水心淸。
除了在挖苦钱自来的时候会变得很有点歇斯底里,通常情况下总是温温文文,安安静静的。
因此他在八人里面,似乎就显得有些既不显山也不露水。
他一般当然也是个鹤立鸡群之人。
但相对于其他几位少年,他身上显现出来的光芒,似乎就相对内敛,不那么明显。
所以易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
当他看清楚清水那张文静秀气甚至堪比女子的脸,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奇特,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
他的心底突然有一股寒意冒出来。
这股寒意可是打自骨头里子开始发生效用的。
寒得他差点语气都要变调。
可他终究是一族之长,他的性情和修为自然都有一定的深广度。
他绝不容许自己在后生小辈面前落下笑柄。
所以他很快就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悸,将语气尽量放低,放缓,淡淡的答道:“是的,我曾经说过,也确实如此,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祖祖辈辈沿袭,无人可以例外。”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起来,里面充满了告诫的意味。
八人都不是傻子,都已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们既已入乡,那自当随俗。”
清水还是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已在追问:
“通常情况是这两个结果,那非通常情况呢?那又怎么样?”
易云的神情突然变得暴躁而愤怒,他强行压抑着心里那股逐渐酝酿盛大的莫名情绪,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