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毕竟有着你们那些地方的血统,我既怕自作多情,又怕过于奔放外向,为你们所不齿,所以不敢明言。”
钱自来少年心性,闻言顿时感觉胸口一热,一股血气直往上涌。
于是,他脱口而出道:“姑娘莫怕,以姑娘的气质和条件,便是配天下的任意英豪都绝无不当,而我们哥们几个,又全然未有家室,无论钟情于哪一位,这番心音想来都绝不会落空。”
他一时冲动,说出这句话,就和把胸膛拍的当当直响,信誓旦旦的下保证书完全没有两样了。
他的眼中仿佛充满了期待,就差没脱口而出,说出那句“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随我,我就绝不会辜负你”之类的话云云了
易梦听了他的话,神情已然舒展,似乎心中略宽。
她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螓首也微微抬起,注视着钱自来,正色的道:“所言非虚?你可以保证?”
被她这样目光灼灼的盯着。
钱自来的心里似是揣了千万只撒蹄泼野的小鹿,砰砰的跳得厉害。
于是他脱口而出,道:“非虚,我当然可以保证,此番定能教姑娘心意成真。若是姑娘看上的人胆敢辜负了姑娘,我钱自来定要打断他的一双狗腿。”
易梦双目如电,一瞬不瞬的盯着钱自来:“你记得你的保证?决不食言?”
钱自来已在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一定记得,我决不食言。”
易梦见他信誓旦旦的作了保证,不由得欢笑一声,道:“我也一定记得,我也绝不容许你食言。”
钱自来在这样的欢笑面前,早就已经五迷三道,他似已将周围诸人视为无物。
他的声音更大更响亮:“好,你记得,我也记得。”
顿了顿,他方喃喃道:“现在你终于可以说了吧,说你究竟钟情于我们之中的哪一位?”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期待之意。
易梦已然陡然转过身子来,一指某个方向,俏生生的道:“钱兄,我看上的人便是他。”
这一指,钱自来满腔的热情和期待,仿佛骤然被冰水浇灌,因为这指的朝向,已绝不可能是他。
钱自来视线所触,早已在一瞬间便看清楚了她所指的对象。
这一看,他不禁浑身一震,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差点站立不稳。
他在椅子上缓缓跌坐,脸上已有了失魂落魄之色。
他喃喃的道:“怎么会,怎么会?”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已声若蚊蚋,再不可闻。
到了后来,谁也听不到他口中究竟还在嘀咕什么。
易梦所指之人,众目睽睽之下,大家当然也全看得分明。
其中最为惊讶的,当然是花错。
因为易梦纤纤玉指所对着的方向,精准无误,恰好落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