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已转过身来。
他冲八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来啦。”
这话的语气平淡,仿佛是和邻里熟人说话一样。
仿佛不管是什么时候,任何人,出现在他面前,他都是一样的语气。
他的心性修为大概已经到了真水无香的境地。
他很平静很祥和很农民化的站在那里,用的是邻里间,闲话家长里短的自然态度。
可在众人的心目中,他已成了高不可攀的高峰。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威压散发出来。
但八秀已经为他的高度和深邃所折服。
此时他们感觉浑身痛感尽俱怯退。
体内本族灵力和阴阳玄力反向周转,却并行不悖。
浑身气息雄浑绵长,数倍犹胜之前。
恍若再造。
他们对那中年汉子又是感激又是不胜的心服。
所以他们已齐刷刷的俯下身去,深深做了一礼,道:
“前辈恩重,晚辈们铭记五内,毕生不忘,未知如何称呼?前辈话中之意,似是早已知道晚辈们今时今日会踏入此间?”
中年汉子冲他们摆摆手。
他的动作当然是在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八秀见他慈祥亲和,心里莫不起了无比敬仰之意。
人生若是能活到他这样的程度,怀有他这样的胸襟和气概,大概一生也就不枉了。
中年汉子一双朴实无华的双眸,在某一瞬间,似隐隐有精芒爆闪。
迅速将八人全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以后,他的目光里的隐约光华便已缓缓收敛回去。
此时他当然又已经俨然是适才他们所见的农家汉子的憨厚形象了,慈祥亲和,厚德至,似乎可以载物。
若不是之前切身目睹他在菜圃中的锄种举动,谁又会信这看上去如此寻常的汉子竟然身怀旷世艺业。
中年汉子淡淡地说:“老夫蛰居日久,早已忘了前尘往事,名姓俗物,已然不足为人道,不说也罢。至于如何得知你们会来,一切皆有因果,便更不要提了。”
八人恭恭敬敬听着,执礼甚恭。
听他自称老夫,也未有违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