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反正至少……大秦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仙,至少大秦人和我一样,觉得大秦是人间仙境。
现在有了鉴定眼镜,可怕的东西都过不去,大汉一定会达到普世意义上的阳光美好的。
大汉
元朔二年,天降巨目,其色黑,瞳见鬼界之貌。初俱惊,后先祖返世,儒生劝:既为先祖,当侍奉。遂待之如常。
鬼鹫虽然庞大,却算得上好控制,修剪部分前段羽毛后,手握羽毛,幻化出的鬼鹫便没了脑袋,不会再啄人。
张孝身为骨鹰营的郎官,这两个月来,白天晚上与鬼魂鬼鹫作伴,不光练出了一身腱子肉,还练成了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庞。
后来在军营外,跟着那些鬼医生学习医术的侍医说,他这是吹风吹得面瘫了。
被扎了好几针的张孝:“不可能,此为吾铁骨铮铮之象。”
他波澜不惊地养育配备的小飞机,每天给它喂木头,竹子,陪它嬉戏打闹,又练就了一双不动声色的耳朵。
侍医:“其实你是被吵习惯了。”
又被扎了几针的唤醒耳朵的张孝:“吾铁骨铮铮!”
他铁骨铮铮地乘坐小飞机,由去头鬼鹫拉着,十日内飞至淮南王府外。
淮南王这日,正研制蜜水喂摇蚊,与其打好关系,就听头顶剧烈风声传来,随后又有尖锐的声音响起。
一个彪形大汉面色凶悍可怕地落在门口。
淮南王作为高祖之孙,平日里多的是人怕他,可这郎官居然脸上毫无异色。
此人身份定不简单,怕不是元朔帝特派来的。
刘安后背一凉,面色如常受了拜礼,说:“所来何事。”
张孝取出一个木盒,交给侍者,说:“陛下赐下新出生的驴祖,特命卑下送来。”
新出生,的,驴祖宗。
刘安嘴角一抽。
侍者小心翼翼打开盒盖,年幼的旋转木驴哭闹起来:“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爷爷!”
刘安心中一突,他看张孝面色冷淡,定然早就知道此物异常。
爷爷,那不是高祖吗?
莫非元朔帝特意用此物敲打他,告诉他,他的地位是高祖传下,不要有不臣之心?
他的小动作,都被元朔帝发现了?
不会的,前不久陛下还赐下几杖,不至于这短短时间,就心思大变。
刘安到底冷静,他立刻调整好心情,恍若随意地指着另一个盒子:“这又是何物?”
张孝面无表情地流下两行眼泪,满眼是骨肉分离的痛苦。
谁骨肉分离?总不能是陛下和他吧?
侍者手脚发软打开盒子,里面出现的,不是刀剑,不是毒酒。
居然……是一堆羽毛尖?
当初鬼鹫修剪羽毛,达到去头效果,修剪下来的羽毛自然不能浪费,通通由治粟内史存着,在这次前往诸侯国时,分给各诸侯。
侍者念出其中的字:“可镶于车架上,规格与马同。”
也就是说能用几匹马,就镶几个头。
打开盒后,盒中羽毛尖纷纷化作鬼鹫脑袋,四处一看,扭动跳跃到了摇蚊笼外,探着脑袋,一口吃掉了五只摇蚊。
侍者:生前的车吃了死后的车!
张孝脸上仍波澜不惊,刘安看起来,总觉得他有种故作老实的狡猾。
刘安终于大惊失色:好狠毒的元朔帝,连死后都不让他安心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