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пokonhonhoчn(晚安。)”贺宣捏了捏他的脸。
如果刚才小外甥没有跑出来,贺宣可能真的会照着向边庭脸上来一口,耳朵上也可能,反正能咬的地方他都想过了。他不管那是不是向边庭的玩笑话,刚才的情境下什么玩笑话都是虚的,他都当真。
但是这一切被打断了,短暂的靠近好像变成了一种试探,试探出了向边庭的本能反应——他没有反感,但明显有些错愕。
贺宣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能在最青春的那几年遇到向边庭,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顾忌这么多。
贺宣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向边庭还站在原地,peter已经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气氛有点尴尬,现在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向边庭刚才的局促感又泛了上来,长这么大他几乎没有过这种时刻。
他想问贺宣刚才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深究这个问题就好像在问贺宣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一样,这他也得要问得出口。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贺宣也看出了向边庭眼里的尴尬,他很少这样,平时都是很从容很大方的,说到底也还是个十九岁的男孩儿,性格再沉稳也不可能跟个历尽千帆的大人一样应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他要是很平静地消化了这一切那才不正常。
理性占了上风,贺宣暂且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当然,只是暂且,这一页日后还得再翻回去。
贺宣走进了厨房,问向边庭:“吃草莓吗?”
刚才的话题跳过了,向边庭松了口气,但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肯定不是高兴。
“这个季节就有草莓了?”向边庭问。
“有。吃吗?”
向边庭嗯了一声:“吃。”
他不太喜欢吃甜口的东西,不过水果的清甜可以接受,尤其是草莓这种一口一个吃起来很方便的水果。
贺宣拿保鲜盒给他装了一盒,拿过来给他:“都洗干净了,可以直接吃。”
“这么多?”向边庭看着那满满一盒草莓,抬头看了看贺宣。
“个头大,没几个。”
是够大的,还很红。
向边庭打开保鲜盒尝了一个,草莓放嘴里轻轻嚼着。
贺宣眼眸微垂,若无其事地盯着那两片看起来很柔软的唇瓣,问了一句:“甜吗?”
向边庭点点头:“挺甜的。”
说罢又吃了一个,peter伸着脑袋凑过来,想往保鲜盒里拱,被向边庭轻轻弹了一下脑袋。
“贺老师,这草莓是给你外甥买的么?”向边庭忽然问了一句。
“嗯。”贺宣看着他,“怎么,给他买的你嫌弃?”
“没有。”向边庭笑了下,“我就是担心我吃了他的,他要不高兴了怎么办。”
贺宣开玩笑说:“那你放回去吧。”
向边庭摇摇头,顺便把保鲜盒盖子盖上:“你给我就是我的了。”
贺宣笑了声,很明显这小孩儿的状态已经回来了。
向边庭刚下飞机还没洗澡,没在贺宣家待太久,贺宣虽说是翻页了,但翻得也不是很干脆,向边庭临走前,他站在门口说:“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
向边庭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茫然。
“咬蛇还是咬你,你选的是后面那个。”贺宣看着他,“以后我再找你兑现。”
向边庭喉结轻轻动了一下,情绪有点微妙,他今天晚上脑子有点太乱了,洗完澡躺床上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好不容易回来的状态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