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边庭过几天就生日了,两口子原打算在国外度假一并给他把生日过了,眼下计划有变,边瑜问她儿子:“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
向边庭愣了下,他妈不提他都忘了他生日了。倒是想跟贺宣一起过,然而这个节骨眼要是跑回江州去,他爸妈肯定得多心。
小时候向边庭过生日都是他爸妈帮他过的,会订酒店喊很多人,后来长大了向边庭就不喜欢这种形式了,更愿意跟朋友一起过。往年都是喊一帮朋友吃吃喝喝,今年就还是这样吧。
商量完这事,向边庭给贺宣发了个微信,贺宣那会儿正躺病床上休息,没回他消息。贺宣忙起来不看手机,回消息一向都很慢,向边庭已经习惯了。他不回的时候向边庭也不会给他打电话,怕打扰他工作。
贺宣迷迷糊糊躺了一上午,期间护士来帮他换了次药,轻声叫他的时候他睁了下眼睛,鼻梁上都是汗,疼的。
护士帮他换了药,他缓了缓神,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回了向边庭早上发来的消息。
消息还回过去没多久,向边庭的电话就打来了,贺宣清了清嗓子才接电话。向边庭已经在机场了,马上登机。
贺宣问他:“去几天?”
“三天。”
贺宣算算日子,突然问:“今年生日预备怎么过?”
他原以为向边庭今年生日会跟他爸妈一起在国外过,之前就没问。
向边庭一愣:“你……知道我生日啊?”
“知道男朋友生日很奇怪吗。”
向边庭在机场洗手间,笑了声,压低声音说:“那我还不知道你生日呢,我这个男朋友挺不称职。”
“回来告诉你我什么时候生日。”
“好的。”
向边庭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跟他说:“今年还跟之前一样,就喊一帮同学聚聚,吃吃玩玩儿。”
向边庭安静片刻,突然说:“我要说我回江州跟你一起过生日估计你也觉得不可行。”
确实不可行,贺宣也没想过这个。他早知道向边庭生日是什么时候,就在年后几天,肯定是在家过的。
“先在那过了,回来再跟我过一个。”贺宣说。
向边庭笑了笑,说:“好。”
候机大厅响起了登机提醒的广播声,向边庭烘了烘手,跟贺宣说:“我登机了宣哥。”
“嗯。”贺宣闭着眼睛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
中午萧易阳过来了,带了午饭,还带了贺宣要的剃头推子。
贺宣还是没胃口,喝了两口汤就把饭放一边了。
“多少吃点。”萧易阳说,“成仙了你要。”
“吃不下。”贺宣下了床,拿着推子往卫生间走,身形微晃,这一看明显是还晕呢。
萧易阳问他:“你自个儿剃啊?”
贺宣转过身,手伸着,剃头推子摊在手心上:“那你剃。”
萧易阳笑了声:“我再给你剃坏了。”
“剃都剃光了,还能坏到哪儿去。”
“那来吧,我给你剃。”萧易阳走上前拿走他手里的推子,“后面你也剃不着。”
两个人谁也没把开瓢这件事当回事似的,萧易阳把贺宣头上固定纱布的网帽摘了,给他端了张椅子让他坐镜子前面,还跟他说:“要不你衣服脱了吧,光着剃等会儿好清理,不然全粘你衣服里。”
贺宣抬眸看他一眼。
萧易阳笑了下:“我说真的。反正这也不冷。”
这确实,医院冬天室内都热乎乎的,萧易阳穿着外套身上都出汗了。
贺宣当真是把衣服脱了,光着上半身让萧易阳剃头。萧易阳老说白钦没心没肺,其实他俩都一类人,一样没心没肺,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