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店送来的?」新堤又问。
「不知道耶!」斯愉笑得神秘,「柜台说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亲自送来的,不像一般花店的人。」
新堤泛起微笑,「什么长相?」
「很难形容。」斯愉还在笑,「还是您自己鉴定吧!」
斯愉的话一说完,门屝开启,斐辛捧着另一束花走进来,他没有表情,只是凝视着新堤,几天不见,她好象变得忧郁多了,那眉梢上的轻愁,会是为了他吗?
新堤怔了怔,有些发楞,脸上神情复杂的瞪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他还记得她吗?
斯愉善解人意的关门退出,这两个当事人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对看了半晌,新堤先恢复过来,她定了定神问:「有事吗?你今天不必上班?」
斐辛还是看着她,瞳仁里跳动的火焰掩饰不住情感,跨出这一步,他三思良久。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丝沙哑的问。
新堤停下目光,表情深奥难读的勉强露出笑容,「你指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见到斐辛,无疑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感情又再度涌现。
这些日子以来,她果决的处理掉与周汉原之间的牵扯,如果说对斐辛没有期待那是骗人的,她也是个平凡的女人,遇上喜欢的人,同样不免想到拥有,但是斐辛迟迟不闻不问,遇到徐圣远又使她心情处于低潮,使她不禁要想,斐辛是不是觉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不足挂齿,还是,他根本就把她当成一个随便的女人?
而现在,他来了,带着花束和一脸煎熬后的挣扎,他的表情明明写着痛苦,是为了不该发生的事而发生在苦恼吗?或者,他在责怪自己的没有定力,居然会被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所诱惑。
那一夜的激情令她难忘,斐辛深邃含蓄的眼眸在对着她诉说情爱,她永远记得当他吻住她时的那一刻,心脏怦然跳个不停,满心都在发烫。
这是新堤好久好久不曾有过的思维,她谈笑风生应对各种男人,一直知道自己付出的是虚情假意,是生存的手段,对一个男人牵肠挂肚根本是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这个天方夜谭却实现了,她对斐辛放不下,甚至,她想念他的唇、他的体温,想念他拥抱自己时的温柔,但他却在事后消失了踪影,这对新堤而言无疑是个最大的屈辱,要过她的男人,从没有一个像斐辛这样没半句慰问和怜惜的,她恨的,也是这一点,就算他后悔,也不应该这样伤她的心。
对于新堤带着嘲讽的问句,斐辛没有回答,女人的心,总是细密也总是难清,尤其是对于像他这么一个拙于察言观色的男人而言。
他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新堤办公桌旁,将她围在桌椅和落地玻璃窗之间,决定不再绕圈子。
「新堤……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对,我不应该这么久没有响应,我……」
斐辛的自责差点使新堤落下泪来,所有的思念和委屈一倾而下,终究她还是哭了……
斐辛惊慌失措的轻轻拥住她,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你别哭!我说错话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伤心,你不想看到我,我马上走……马上走……」
他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女人,一个因他而哭泣的女人。
「你敢走!」新堤哭得更伤心了,她毫不保留的泄漏出自己的感情,「我好不容易把你等来了,你……你还要走?」
话一说出口,新堤立即后悔了,她怎么能说出对斐辛有多么心动,他像是她等待许久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斐辛总算懂了伊人的心。
「新堤……」他低低的唤她,带着灵魂深处的渴求,「你是说……你是说,你不怪我?」
新堤的头紧靠在他的肩上,轻咬住唇,泪珠还在落,「你……你还问!」
斐辛的胳臂强而有力的再次搂紧了她,让她完全没有空隙的贴在他身上,他不能确定新堤的心意,莫非上天真的听到他的祷告,新堤会属于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