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简单、生疏的对答之外,他们这对分隔二十二年的父女真的无法热络交谈,或许时间会是最好的调和剂,再给他们多些时间吧。
“湘儿,我欠你一句抱歉。”窦保皇看着她,缓缓地说:“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让你开口叫一声父亲,但求你的谅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再来纽约一趟,你母亲的坟在那里,我希望你知道,这二十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母亲,思念你。”
他知道一切内情荷心都已跟她说过了,因此他不必再重复,若湘儿可以谅解他,那么她就会谅解,若她不能,他也无法强求。
见她没有回应,他黯然地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伤势未愈,我不妨碍你休息了,你好好保重。”
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沉重,欲走还留,因他始终没有获得女儿的谅解。
“爸!”墓地,路湘开口叫住了他。
窦保皇身子_僵,缓缓回过身去,不敢相信她真的开口叫他。
“您也要保重。”她泪眼婆娑地说。眼里泛满了激动的泪水。“等我伤好了,一定到纽约去找您,请您带我去为我母亲上香!”。
那声父亲叫出之后,她的心豁然开朗,原来她是那么渴望喊他一声爸爸,那么渴望这份迟来的亲情。
她早就原谅他了不是吗?早在她知道他是那么无奈的失去她们母女之后,她就原谅他了,只是她一直不敢诚实面对自己而已。
窦保皇含泪带笑的点着头,他也激动不已,在这里与女儿订下来日相见之约,他相信那天将不会太远。
清风岛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鸟语花香,路湘沿着海岸线在沙滩上漫步着,她身边跟着两只恶形恶状的大狼犬,一副家有恶大,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他们一人两犬倒是融洽得很,在沙滩上形成一副温馨的画面。
这里是路湘养伤的地方,不过现在拓一可不敢让她再独处了,即使没有他陪着,也派子蔚随侍在旁,若连子蔚也没空的时候,这两只狼犬就派上用场了,它们是她的贴身保镳,负责捍卫她的安全。
其实拓一曾要派专门的保锦保护她的安全,可是她不喜欢陌生人一直跟着,那种感觉太不自在了,安排狼犬跟着,她倒是可以接受,起码狼犬给她的感觉是陪她而不是监视。
说起来,以前她曾相心过可以拥有自己的宠物,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宠物,庞大又凶恶,令她初见时不觉莞尔。
幸好两只狼犬跟她亲热得很,也很投缘,无论她走到哪里,它们一定跟东跟西、不离不弃,这点忠心耿耿可就让拓一非常放心了。
“东方勇、东方猛,你们的男主人怎么还没回来呢?”路湘柔声问着狼犬。“说好要一起晚餐的,他再不回来可就来不及了,厨子已经开始烤牛排了呢。”
东方勇和东方猛是拓一给它们取的名字,这名字内含的意义可深远了,他希望它们勇勇猛猛的保护路湘,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狼犬当然不会回答,她微笑地看了眼天边转红的美丽彩霞,继续溜狗散步。
最近拓一很忙,她却不知道他在忙此什么,大概是东方盟或东方财阀的事吧,反正她不懂,过问也没用。
他虽然忙,但每天一定回清风岛来陪她共进晚餐,每晚也必定要拥着她才能成眠,从没例外。
她知道他现在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他那些弟弟们到岛上来做客时,却都轮流跟她说一句话。
他们说:“冻方家的头号浪子终于停止花心,收心了!”
她不知道拓一以前有多花心,只记得有一次他们在饭店餐厅里吃饭时,碰到一位衣着时髦的杜小姐,拓一一见到杜小姐,饭也不吃了,就忙不迭拉着她离开,唯恐杜小姐令她不愉快似的,她当时便缄默地想,拓一和社小姐的关系必不她介意吗?
其实她~点也不介意他过去的风流清史,这并非违心之论,当她以为自口已被她的亲哥哥棗狂人窦尊弼玷污了时,拓一是那样的体谅她、包容她、安慰她,让她感觉自己还是值得他爱……
他都能做到如此无私、如此宽大,又如此深爱她了,她又怎么会介意他过去区区的几段感情呢?
只要他现在心里只有她一个就够了,她再无奢求。
“湘儿!”
思人人到,拓一昂首阔步地朝她迈进,且笑嘻嘻地对她招手。
东方勇率先看到男主人,立即欢喜地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