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路湘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身子几乎要站立不稳,她原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这个禽兽了,没想到老天不放过她,又让她碰到。
窦夫人见爱儿脸色瞬息万变,不由得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她看到站立在丈夫面前的女子,那张脸孔、那张脸孔棗她惊骇得连连后退,步僵颠簸不稳。
“天哪!这不会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她失控的尖声叫起来。
“母亲!”窦尊弼立即扶住母亲,他知道这个刺激对她有多大,父亲思思念念的相片中女子出现了,她绝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窦保皇不悦地扫了两人一眼,锐利的鹰眼从路湘移到拓一身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东方家的长男,东方盟主的长子,你叫拓一。”
拓一扯了扯嘴角,敛声道:“您没记错,窦帮主。”
“这位是——?”窦保是的目光再度回到路湘身上。
蓦地,他眼睛眯了眯,她胸前的小玉镯,那翠绿的暖玉。分明就是当年他亲手为他的小女儿戴上的呀,虽然已事隔二十几年,但他不会记错,这只玉镯还是他那酷爱玉器的老友东方龙腾送给她的弥月之利。
“我的朋友,她姓路,路湘。”拓一简单的介绍。
事到如今他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了,这像是注定的,注定湘儿要与生父见面,注定她要认祖归宗,注定他无论如何阻止防范都没有用,该来的逃不掉,躲也躲不了。
这位窦帮主果真如母亲所料,见着湘儿必会震惊她的容貌,如果他看到她颈上的玉镯,一定知道她是谁!
“路湘…”窦保皇饱含温情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光片刻不离路湘,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
“什么路湘,哈哈,她不是路湘,她叫窦雪,她是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负夫人突然疯了似的拉住儿子的手大喊大叫,“尊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阴魂不散,不会放过妈妈的,现在她又回来了,回来找妈妈,她要回来杀死妈妈报仇,你要保护妈妈,你要保护妈妈!”
长时间备受冷淡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压抑的情绪瞬间全爆发出来。
窦尊粥拧着眉心,转头向袖手旁观的父亲求救。“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时像暴君的他,在父亲跟前只是一只不会飞的柔弱小鸟,一心一意想讨他那对母亲极冷淡的父亲的欢心,他并不知道母亲与相片中女子的纠葛,只知道母亲对那女子既怕又恨。
路湘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疼,那个女人说她叫窦雪?难道那个女人认得她父母吗?
哦,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别奢望了,她自小就是弃儿,身世无迹可循,在这千里迢迢外的国家,又怎么可能有人认得她父母呢?
窦保皇看着路湘,缓缓地、清晰地对儿子道:“我不会错认这只玉镯的,尊弼,路湘是你妹妹。”
窦尊弼瞬间像被闪电劈到般无法动弹,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提到了胸口,他错愕木然的呢喃着,“妹妹……”路湘但觉天旋地转,知觉一寸一寸的抽离她,一寸一寸……
新加坡东方宅邸“夫人,路小姐已经站在那里一个小时耶,外头炙热,您看要不要去请她进屋里休息,喝杯冰茶解解渴?”菊儿担忧地对进入花园的英荷心禀告。
这几天拓一少爷为了处理盟里的一件事,和妄二少爷去了澳门,她奉拓一少爷的命令陪伴路小姐,但她却觉得路小姐根本不需要人陪伴,她终日不言不语,比四周的风景还要安静,树还会摇,云也会飘,可是路小姐可以连续两、三个小时静止着,连动都不动,真是太神奇了。
英荷心洞悉地笑道:“你若是累就进去歇着吧,懒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