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晴姐你怎么还那么省，这都好几年了，也该赚钱了，真不打算把那个小店扩一扩啊？”白启凡拨弄着酒杯，时不时的跟旁边的空杯碰出点声响。
马晴笑笑没说话。
她的情况小白不知道，她也不爱提，所以主动转移了话题：“既然这个传说中的莎姐回来了，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说着把另一杯酒放在了彷丞的面前，顺带收走了被白启凡碰的咣咣响的空杯子。
吧台顶上的射灯散出一束光，刚好打在了那杯酒的边缘，能看见里面金褐色的液体缓慢流动的痕迹，像条缓慢变幻着的恒星之海。
“哎，晴姐，他这杯跟我的好像不太一样啊？”白启凡发现了新大陆，咋呼着去端彷丞的杯子。
彷丞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
“甜的？”
他有点愣了。
那双黑亮的眼睛真的是干净的让人只是看着都觉得心里舒服。
马晴笑了笑，问他：“好喝么？”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彷丞听出了别的意思，半天没说话。
马晴很早前就发现了彷丞喜欢甜的东西，可是偏偏每次来店里都只点冰美式。
这点还是刘邦跟她打赌她才发现的。
她问过刘邦为什么，梆子没回答，只是低声骂了句有病。
她有点故意的看着白启凡提出抗议，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解释：“这是莎莎给的酒。所以只给他喝。”
“真的假的！”白启凡直接震惊了。
马晴拿起一个酒瓶子对着他摇了摇。
瓶子上用寥寥几笔的简单线条画着个马上的骑士，里面的金箔随着动作的晃动在褐色的液体里流动着，像是在瓶子里下了一场金色的雪，好看极了。
“这是什么酒啊？”白启凡才问完就又惊讶上了。他好像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你们两个，就在厕所那里见了一面，这样就熟了？她还送你酒？你们不是今天下午才第一次见到吗？”
马晴帅气的挑了下眉。
白启凡去拉彷丞，“哎，怎么回事。她们就认识啦？还送酒！”
马晴擦了擦酒瓶，对着灯光看了看里面漂亮的金箔，一半玩笑一半正经的告诉他：“我们女生在止痛片和姨妈巾上建立起来的情谊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能懂的。不过，”她顿了顿，看向彷丞，声音也严肃了许多：“莎莎今天的情况也太厉害了。你还是抽空带她去医院看一看，检查一下？”
彷丞想起她流着泪看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才刚平复的心情又乱了，跟着又想起来她一直笑着跟小白说话的样子，忽然有点恼火，把手里的杯子直接丢在了桌上。
“她不去。”
在别人面前都是正常的，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肯说话。
心里那种翻搅着生出的苦涩夹杂着浓烈的酸，像一把剑，锋利的一穿到底。
直到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气势瞬间颓了。
她该不会是，还没有原谅自己吧。
*
马晴下班的时候，没想到会在门口看见彷丞。
她吹了个口哨，学着小白的语气调侃：“哎呦喂，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大帅哥。”
彷丞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刚点燃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了。
地上的烟头不少，虽然不都是他抽的，但是算算他跟小白离开的时间，应该也是等了挺久了。